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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你是哪个名模?我怎么从没见过?”冉母的台湾国语很有独特的味道。“长那么漂亮,为什么会不红呀?”

  在场的人全“噗哧”笑出声,连冉初易也隐忍着嘴角的抽搐。

  陆远媛红着脸,啼笑皆非。“我……我不是模特儿,我是帮客户做广告的……”

  晚餐过后,冉初扬和冉颜他们载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朝高雄市著名的六合夜市继续吃香喝辣去,再战一回合。

  老家只剩冉初易和陆远媛,以及正在院子前面不远处晒衣服的冉母。偌大的宅子,一下子又显得清冷。

  “你今天好像没跟你母亲说什么话。”陆远媛坐在他身边乘凉,觉得他似乎比平日更沉默了。

  “说?要说什么?”就着淡白色的路灯,冉初易擦拭着相机上头的灰尘。

  “你们分开那么久,总有些体己话想说吧!难道不是吗?”从他踏进家门到现在,她从未见到他们母子有任何攀谈,冉母倒是和其他人多少都搭上几句话。

  “就是因为分开久了,才没什么话好说。”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不想。”他言简意赅,一贯的冷静自在。

  “冉初易!你真是该死的冷血无情!”

  “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继续拭着相机机身,眉头也不皱一下。

  陆远媛见状,真想一把摔烂他手里的相机。

  “不要强迫我去做一些,我根本就做不来的事。”

  “只是基本的嘘寒问暖,又不是要你摘下天上的星星。”

  “我宁可去摘星星。”

  “你……”

  砰!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远处两根竹搭的架子就这么硬生生倒下。正在晒衣服的冉母,被老旧的竹衣架给压倒。

  “妈!”冉初易头一抬,吓得连忙将相机扔开,跑到母亲跟前。

  “伯母!”陆远媛眼明手快,伸手接下那台昂贵的相机。

  “你有没有怎样?”冉初易小心的将母亲身上的竹竿给搬开。“这竹架子已经很多年没用,早坏了,你真是粗心。”

  “我只是想将你的旧衣服拿出来洗洗,会用到的。”冉母被压倒在地上,心底还可惜那些洗好的衣服。

  “没必要!”他奋力的扔开最后一根竹竿,火大的鬼吼。“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么多!”

  陆远媛静静地退往一旁,并没有打扰他们母子。至少他肯大吼大叫了,也好过老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吗?家里的事有初扬和颜颜打点,你只管享你的清福!”他仍旧咆哮着,将冉母扶起来的动作却很小心。

  “清福?我哪敢指望!我的儿子一个人在异乡飘流,过得好不好我都不晓得,我哪里有命享福?”冉母捶着他的胸膛。“你倒好了,当年说走就走,跟你老子全是一个样!”

  “我是去工作,如果我不工作,家里开销谁负担?你吗?你能赚多少钱?要赚几年,才能将那笔烂债还完?说不定赚到死,还是债台高筑!”

  冉母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我宁可赚到没命,也不要我儿子辛苦地去异地讨生活,拿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让我吃好穿好!”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有多少本事。”面颊上火辣辣的一掌,让冉初易年少的记忆,又重新涌上心头。

  “是妈妈没能力,才害你和颜颜他们吃苦。”冉母捶着他的肩哽咽,其实是对儿子愧疚又心疼。“那些烂债,害我以为这辈子少了一个儿子,到死都不会再看见他了。都是我不好,才会逼得自己的儿子去外头讨生活,有家不敢回……都是妈妈不好……”

  母亲银发灰白、老泪纵横,冉初易抱紧了母亲,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妈!够了……你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你长高了……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冉母抱着多年不见的大儿子猛流泪,一边叨叨絮絮的问着。

  陆远媛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阔别多年又重逢,不知怎地,鼻头也有点发酸,心头暖烘烘的。

  都是冉初易啦!害她也突然很想她在台中老家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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