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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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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不想花时间照顾病人。”邵仪凤轻推开他,至少目前窝在他怀里的距离,不会让他轻易便得逞。 尉璟丰眼中闪过一丝火花,诧异的感觉堆积在胸口,却不动声色。他告诉自己别太敏感,她的意思,不会是他所想的那样。“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照顾病人,万一你生病了该怎么办?”她皱起俏鼻来。“你保重点,别把这重担扔在我肩上,我可扛不了。” 他忍不住轻笑开来,收拢双臂。“和我这么计较?” 见他豁然开朗,她原先笼罩心头的复杂情绪,也因他的笑容而退隐,邵仪凤伸出手来,指尖顺着他的轮廓轻轻描绘。“为什么我会觉得快乐?”缓缓滑过他浓眉,她的温度留在他脸上。“是因为在你身边的缘故吗?” 他只是静静拥着她,听着她从未向自己倾吐的心声,心头有股很缓很暖的温度盘旋。 “为什么我感到幸福?”指尖滑向他英挺的鼻,她目光温柔地像池沉静内敛的湖水。“是不是遇到你的关系?” 尉璟丰淡淡地笑,享受此刻甜蜜的幸福。他的怀里,终于能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体温,正好足够给他温暖。 “我们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然后给彼此最想要的……” 蓦地,尉璟丰的双臂收紧,身躯僵直得十分不自然,使得怀里的女人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望向他,指尖留下的温度,停在那道淡得快要见不到痕迹的伤疤中。 “你……怎么了?”她不解,十分困惑他突如其来惨白的脸色。 “没有。”只是意外她的话竟和从前的“她”巧合的相同…… “你有,别骗我。” “你多心了。” 他一概否认到底的态度教邵仪凤更加怀疑。“我想问你,这疤怎么来的?” “忘了,我记不得了。”他压根不想回答这问题。 尉璟丰态厦变换之快,让邵仪凤不得不和那道伤疤做联想。“你看样子是记得的。” “我说我忘了。”松开环抱她的手,他拉退两人亲密的距离。 见他选择回避这话题,邵仪凤偏偏就是想挖开他包裹住自己的保护层,她可以如此坦率地在他的面前,为何他不能?“你只是选择逃避,并没有忘记。” 他沉默的搁下杯子,步到落地窗前,目光落在大楼底下的霓虹灯火。 “我只是想关心你,想多在乎你一点,就像你对我一样。”她道。 本是背向她的身影缓缓转过来,目光冷峻。“我们两人对于这段感情的认知及所需,不会是一样的,永远……不会是相同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应该是一样的,难道不是?” “不会是,也不该是……”因为回想到过往,他眼神刹那间变得冷漠,带着很深沉的距离感,教人无法不去正视。 “那是什么意思?你是质疑我?还是质疑这段感情的真实度?”她问道。 见他没有回答,邵仪凤腹里窜上一把无名火。“这时我真恨自己没有过人的能力,也没有读心术,更不会心电感应,所以只能站在原地面对你的冷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收紧握在身侧的拳,尉璟丰唇抿得很紧,那双总带笑意的眼,此刻冰冷的映在落地窗洁白的镜面上。他透过那扇门窗,见到反映在身后的人影,和自己一样高傲地仰起下巴,眼神倔强的不肯服输。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在这段爱情里面露出最真实的自我……所以你要的东西,希望不会太可怕。”他不仅看着她说,也同样对着自己说。“因为这就是现实,不要在爱情最美的时候就学会欺骗自己。” 听他话说得轻淡似风,涵义却尖锐如针,邵仪凤心头火烧得是理智尽失。“欺骗?我只是说出心中的期盼,这叫欺骗自己?”她只是想要他的爱和陪伴啊!为什么他的意思好像她要的东西是魔鬼?! 因为她爱上了他,所以不想说出伤人的话,摧毁这段感情。只得委屈的转过身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件纸,让眼泪模糊掉视线。 她不哭!因为她本来就没拥有任何欺骗的动机,不过是单纯的珍惜这段爱情,可是真心却被他数落得一文不值。 如果爱情能够秤斤论两,她可以坦率地放在天秤上和他一同计较彼此的真心,但他能吗?能和她一样坦荡? “我不晓得原来付出关心,只能得到你的责备!那我宁可退回到先前观望的态度,我一样能够得到一份单向的感情,相反的对我而言没有丝毫损失。”而如今她选择回应他的爱情,得到的却不够完整,那她要这段情感做什么? “我告诉自己你和他们不一样,不会伤我的心。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为什么得到我的心后,你还是一样捏碎它了?我不懂你们男人千方百计得到一个女人,难道就只想看到她们流泪心碎的表情吗?”她气得说话颤抖,胡乱地将纸页拢回手中,狠狠捏在掌心,仿彿这样就能不再伤痛。 她的控诉正指责着他的缺口,尉璟丰勾起很浅的苦笑,却也没有正面回应。“你累了,而我也想睡了。” 邵仪凤跪在地板上收拾的动作因他冷淡的一句话而停下,过了三秒后才发现强忍在眼中的泪水正落在纸页上,糊掉所留下的字迹。她颤抖地抓起那叠纸,头也不回的离去,更不愿将泪水当做是对付他的武器。 耳边回荡起响彻云霄的摔门声,尉璟丰只是轻轻叹口气,转过身去环视还存有她余温的空间,意外发现桌下有一张白色纸页。 步上前去拾起纸页,上头铅字印刷的字体使他眉头深锁,那双墨黑色的眼瞳,正泄漏太多的伤痛难过,赤裸裸的自己在她离去之后,才卸下所有伪装。 “在写什么?” “没什么。” 樊京恩狐疑地望向眼前男人,停下翻开卷宗的动作,壮硕的身躯直挺挺地立在办公桌前,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你什么时候学会翻字典的?”他记得八岁就移民到国外的尉璟丰,中文本来就不好,亏他空有一具东方味浓厚的臭皮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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