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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幼卿听不出到底是真的,还是好友为了要她帮忙才这么说?因为网路照片里的楚胜沅看来斯文帅气,实在不像有那么难相处。

  “真的!约会次数越多、压力越大,一想到要见他就害怕。嫁给一个对自己没感情、连话都吝于多说几句的老公我越想越觉得人生无望。幼歆,我真的不想嫁给楚胜沅,拜托你帮帮我,求求你……”

  钰卿哭了。

  好友嘤嘤啜泣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钱幼歆耳中,她心里难受,连鼻头都开始发酸。

  “真是的!所以我一开始不是叫你多想想吗?”无端被卷入一场大麻烦,该哭的人是她吧?

  “呜……”

  “唉,别哭了,好啦好啦,管它是火坑还是冰窖,我都为你跳,拜托你!”

  刚脱口答应,钱幼歆背脊立刻窜起一阵恶寒。

  啧,真是不祥之兆!

  凌晨快两点钱幼歆刚爬上三楼的住处,巴不得一进房立刻爬上床睡它个三夭两夜,结果钥匙还来不及插进锁孔,门就忽然自动大开——

  “小姐,我差点没被你吓死。”钱幼歆抚着胸口,庆幸开门的不是贼,而是柯钰卿。“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我房里?”

  “结果怎么样?”柯钰卿拉她进房,锁上门,立刻挑急询问。

  “就为了这个在我房里空等一整晚?”想也知道她是直接从加油站坐车过来,央求房东奶奶帮忙开的门。

  “嗯,简直度口如年。”

  钱幼歆笑叹一声。“唉!你就不能先回家,等我明天一早给你消息!”

  从她答应帮忙好友摆脱未婚夫到今夭,刚好一个礼拜——呢,过了凌晨,又多一天。

  这些天来,柯钰卿辛苦巴结楚胜沅的母亲和妹妹,全是为了将他的嗜好、过去交往什么条件的对象等等相关资料探听清楚,才好施展“色诱之计”。

  出乎两人预料的是,楚胜沅这位豪门小开似乎没什么特别嗜好,虽然爱车,但是名下从来没有一部以上的名车,一年多前转手的旧车是十八岁时买入,整整用了十年才汰换,一身的名牌服饰也是他母亲逛百负公司时的战利品,买什么就穿什么,从来不自行添购。

  除了工作上不得不的应酬,楚胜沅完全不跑趴、不进夜店、不玩女人、不收藏任何名品,硬要说他有什么嗜好,可能就是不断扩张事业版图,看着餐厅一间、一间开,公司盈余报表里的数字不断往上攀升,还有——

  钢琴。

  听说,楚胜沅的奶奶是钢琴家,小时候祖孙感情好,常常一个教琴、一个练琴,却因为小孩子童言童语说将来也要成为刻琴家,楚爷爷立即下令不准他再练琴,直到几年后,楚奶如临终前代为求情,楚爷爷才网开一面,准他偶尔弹琴娱乐。

  后来,他赴英国读书,曾经短暂和一名就读音乐学院的豪门千金交往,但是还没来得及见对方家人一面,恋情就无疾而终,之后再也没见过楚胜沅碰琴,不过他休息时爱好播放钢琴曲来放松心情的习惯倒是未变。

  能给的资料就这么一点点,根本无从拟定什么完美的诱敌计划,她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总之,头一回见面就要让楚胜沅印象深刻,所以两人想了个英雄救美之计,柯钰卿是故意“尿遁”,才能制造让她上车的好机会,而那个所谓开车追逐的男人,是柯钰卿请来帮忙的一位欧吉桑。

  不只如此,她身上还带了卫星定位器,方便欧吉桑一时跟丢也能随即抄捷径来到他们车后,继续制造逼车压力,否则那辆老旧休旅车哪里跟得上楚性沉开的超跑,逼他一路将人从市区载到郊区?恐怕不到两、三分钟就被楚胜沅发现危机解除,将她踢下车说再见了。

  至于钢琴师的角色,则是故意迎合楚胜沅的喜好而客串。

  她的正职是行销幼理,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练过琴,但是身上像有钢琴魂,手指一触碰琴键就活了起来,到钢琴教室密集练了四晚,指导老师也不信她己经中断练习十多年。

  昨晚她到餐厅“排练”,顺手又不怯场,大方答应柯钰卿让她去试弹几天的店老板,只听一次便肯定她的琴艺,刚好原本的琴师受伤,因此当下便谈妥由她代班一个月。

  而今晚,她感觉得到,楚胜阮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绝对比桌上的美食多。

  “等你明天给我消息,今天我又要失眠一整晚。”柯钰卿拉她到落地窗边的双人座沙发上坐下。“你在餐厅的弹琴时间不是只到十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钱幼歆无奈耸肩苦笑。“没办法,因为楚胜沅酒量实在太浅了。”

  他真的喝光了她送的那瓶红酒。

  虽然他酒品不错,醉了不吵不闹,安静趴在桌上唾,但是他没按自己纸条上的交代,把住址写在纸条后,她只好在“下班”后到他那桌陪坐,无聊看着他的睡脸直到餐厅打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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