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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能说明,他过去所做的全错了。

  “我害怕……太傅,我好害怕……”宣明抽抽噎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如同束缚人的绳索,缠得他紧密难分。

  “有什么可怕?”

  她愁眉不展,“不知道,我什么都怕。”

  “有我在,不用怕。”

  她为他安抚人的语调而屏息,发现自己渴求的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在他的怀里,宣明闭上眼睛,感觉狂乱的心思与魂魄统统安定了。

  半晌,她静下心,“你会离开,像这次……上次……去那么久。”

  玉海涛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轻轻的抹去她的泪水。他的眼眸十分清澈,沉默时,英俊的容颜散发出撩乱人心的诱惑。

  宣明在他的注视下,呼吸渐渐困难。

  她反省自己的表现,那么幼稚,早晚会让玉海涛厌恶。她讨厌自己学不会控制真心,封闭感情。

  “太傅……我是不是很教人讨厌呢?”

  玉海涛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了。“你说呢?”

  她羞耻的低下头,晓得自己不聪明、不勤奋,又不听话,不管是当学生还是当皇帝,全不合格。

  “对不起……太傅……”

  她不想令他失望,可是又振作不起来,睡醒时想他,吃饭时想他,议政时还想他,闲暇时想他,最后每晚入睡前要再想一想他。

  若他在,就想着和他见面说什么,怎么讨好他。若他不在,她就惨了,像得了疯症症,不得安宁。

  她试过,努力的要求自己不想他,然而用尽办法,最多也只能维持一时半刻的冷静。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宣明无奈埋了,在玉海涛的怀里,难受的扭动身子。

  那具正在发育的软弱身体一下下触动着他,似无意的引诱,教他不能轻视,当即推开她。

  只是轻轻一推,却让她感到受伤,以为他厌烦了安慰她,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玉海涛没辙,只得再将她拉进怀中,越长大越任性的宣明像个烫手的山芋,他捧着伤手,放了又怕伤了她。

  在他心里,她不仅仅是个晚辈,他们背负着共同的使命一一安定国土,所以他给了她更多的耐心与帮助;而人非草木,多年来同舟共济般相处,他对她的感情一样浓厚,超越了他对自己的血亲。

  他能理解她对他的依赖,他的人生从接住她开始,何尝不是为了让她依赖而活呢?

  可她仍是个孩子,柔弱,自我,轻率。他不能将她视为平等的存在,有些事情、有些话,不能向她倾诉,更不能放心的让她独当一面。

  因此,他只能催她成长,成长到与他平等的地位。为此,他必须狠心,不再娇纵她。

  宣明不晓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玉家,回到皇宫里的,隐约记得哭累了,整个人依附着玉海涛,如同刚出生的孩子毫不设防,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处理。

  尽管他没说一句安慰人的话,不过那轻抚她肩背的手依然给她的心窝带来了丝丝暖意。

  他是关心她、在乎她的,就算偶尔会失望,厌烦她。两人相处多年,她在他的心里一定有着不可取代的分量……想到这里,占有玉海涛的欲望再次膨胀。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两人分享着同一个秘密,由他引导,而她服从,他们可以缺少知情的金兰和太医,别的什么人统统无所谓,但是他们不能缺少彼此。

  “金兰。”醒来后,沉思许久,宣明缓缓的起身,唤来贴身侍女,问道:“是国师送我回来的吗?”

  “是,国师大人还交代陛下,莫再肆意出宫了。”

  宣明当做没听见,瞧瞧明亮的天色,想想自己背负的责任,又感到疲惫了。

  此时若玉海涛在身边就好了,看看他,和他说说话,不时摸他一下,任何一种接触对她都是收获,能给予她无限力量。

  “陛下,请用早膳。”金兰将食物摆上桌。

  宣明懒懒的吃了两口,觉得不饿,杂乱的心事坏了胃口。

  没等她解决早膳,金兰又端了乌黑的汤汁过来。“陛下,请服药。”

  宣明头晕,拉起柚子,观察手臂上一层薄薄的茸毛。“王太医说给我问些强身健体的药,我喝了一阵子,倒发现长出一点体毛。”

  金兰傻眼,认真的打量宣明露出的半截手臂。“奴婢认为不是很显眼。”

  “总之,我先不喝药了,你问问王太医怎么回事,我可不想有朝一日长胡子,再怎么假扮男人也得有个底线吧?”

  宣明瞅着静立一旁的金兰,不由得羡慕对方能光明正大的穿女装。这个侍女的年纪与她相差无几,整天守在她身边监视她,不烦闷吗?她开始好奇,金兰就没有喜欢的人吗?若遇到困难,又会如何解决?

  “你若是有个很在意的男人,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相伴,你会怎么做呢?”宣明忍不住发问。

  金兰一听,又惊又羞。“陛下,您说的是什么?”

  “问你话,回答就是了,不要反问。”

  “这深宫之中,哪有什么男人让奴婢在乎?”金兰难为情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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