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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宇海、宇海……”他梦到什么?凌茉茉担心的喊着他,他却困在梦里醒不过来。

  宇海作了一个梦,一个从十几年前便困扰着他的梦,总是重复着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他梦见他待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约小屋里,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他看到一线光芒。

  通常梦到这里他就会醒来,但今天,他终于看到那个帮他开门的人了,那是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指引着他逃跑的方向。

  “大哥哥,快逃……”

  她是谁?

  梦中的宇海不知道,只知道那小女孩是来救他的,他别无选择的只能跟着她逃。突然间小女孩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捉起,他看到她被重重摔在地上,他的心脏像是快被撕裂了。

  “不!不要……”他痛苦的喊出声,下意识的希望小女孩别受到任何伤害。

  “宇海,你快醒过来……”他在作噩梦。

  凌茉茉一边叫喊着他,一边握住他的双手。

  他是作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吗?为什么醒不过来?

  “我不会让你得逞拿到赎金的!你这个该死一百遍、一千遍的绑架犯……”在梦中他不断地跑,拚了命想摆脱歹徒的追逐。

  他说了什么?

  凌茉茉怔住,缓缓捂住了脸,泪水透过指缝流泻而出。

  她怎么忽略了,不只是她,就连失去记忆的他,心灵深处都有着那场绑架的阴影啊!

  这是他第几次作噩梦了?梦中的情景是不是很可怕?

  光是想像她就恐惧了起来,内疚感油然而生,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总是埋怨着,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叹息着,为什么他要把她忘了?为什么记住那天的只有她一个人?

  但他不要想起她比较好吧。

  他,是她的太阳,但她,却是他的黑暗。

  就算她有多么喜欢他,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把他当成了白马王子爱恋,但他们之间被害者与加害者的关系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是她的父亲,那个爱赌博把妈妈气到跟男人跑了,赌赢就给她糖吃,赌输就打她、骂她的父亲,为了还赌债绑架他,才把他害成这样的。

  所以她对她的太阳只能远远望着,只要他过得好她就满足了。她一直默默看着他,好几次她觉得活得好痛苦,快撑不下去了,都是回想起他曾有的关心,才有勇气活在现在的。

  其实她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活泼开朗,在她的潜意识中,她仍是当年那个被打骂惯了懦弱无比的小女孩,她只是为了生存,才强迫自己必须坚强的。

  只要他过得很好,那么她一定能在世界的另一端好好活下去,是因为她看到他被前女友抛弃,又自暴自弃出车祸的新闻时,她才决定来到他身边的。

  她想看到他笑,看到他意气风发拽到令人讨厌的模样,看到他抱得美人归,和那个他爱的女人共组美满的家庭,这样就好了,就够了。

  “宇海,你知道吗?我好爱你,全世界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可是我不能说,不能对你说我有多么爱你,我只能在心里幻想着,对你说着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幻想着我们在谈恋爱……”

  宇海缓缓睁开眼睛,他作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他快被石头击中时,却因为听到某人的哭泣声,逃离了那个梦境,一直在寻找着那哭泣的人儿。

  然后,他看到凌茉茉哭了,她哭得好惨好惨,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哭了,她却听不到他的声音,仍是一直哭一直哭。

  他有种恐惧,很恐惧看到她哭,仿佛她一哭他的心就会被紧紧揪疼。

  “茉茉?”她人呢?昨晚昏倒睡着的她到底是跑哪去了?

  字海撑起上身,身旁的位置还温热着,她应该是醒来没多久。他好想快点见到她,从没有那么迫切的心情,只有快点看到她他才能安心。

  “茉茉!”他起身四处找她,连浴室也不放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以为是她打的,马上接起。

  “喂……”原来是秘书。他闷闷道:“有事吗?”

  “总经理,你忘了要我帮你调查的事吗?”

  宇海听完,反应很冷淡。“是吗?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急着出去找她,打算找到她后一定要训她一顿,哪有阿拉丁神灯比主人早起床的,她必须待在他身边伺候他刷牙洗脸。

  正当他想拉开纸门时,纸门被快一步的拉开。

  “宇海,早安。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就先到厨房端早餐来吃,我还有拿你的份喔,一起吃吧。”凌茉茉已换下浴袍,穿着丁恤牛仔裤,她把早餐端进来,放在桌上,看他直盯着她,纳闷道:“怎么了?啊,我差点忘了你有低血压,快坐下。”

  他从没对她说过他有低血压,但只要是有关他的一切,她都知道。

  宇海被她拉到榻榻米上坐着,但他没有一点食欲,只想看着她。

  她在笑,一如往常的弯起水润红唇,总是这么开朗的笑着,那为什么他会看到她在哭呢?真的只是作梦吗?

  “宇海,你不吃吗?”凌茉茉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她摸了摸脸,又没沾到什么东西啊。

  “我还没刷牙洗脸。”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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