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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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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答应皆由不得你,身为皇子,不仅要有为社稷抛头颅、洒热血的勇气,更要能牺牲情爱婚姻,一切以大局为重。”“是的。”皇后见他痛苦的模样,实在不忍,但皇家子孙有它的荣耀和富贵,自然也有它的无奈和心酸。“这是你的责任,母后希望你不要违逆你父皇的旨意。” “你们……”看来木已成舟,他再多说什么亦不过是白费唇舌。“既然如此,我再多说无益。”伸手牵起季雪亢,长袖一拂,他头也不回地跨向长廊。 “卫儿,”太后急著唤住他,“别忘了,再过七日即是你大婚的日子。” 李卫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住脚步,和季雪袍褐飞扬地一路拾阶而下。 季雪倦极,蜷缩在床上,面向著里边,像是睡著,其实不然。 李卫则伫立在回廊下,浅酌手中的烈酒,思绪如涛。五更天了,寝房内外一片岑寂,面向氤氲的湖光山色,冷雨幽窗,翻滚的心绪始终沉淀不下来。 谁知道他正这样热烈的爱著?她因妒生根的冰凉神态,像一把冷箭直刺他的五脏六腑,却激起了莫名的欣慰。她终于,终于把那份深埋内心的情意形诸于外,他。不信她是铁石心肠。 她欺骗得了旁人,骗不了自己。这份情其实下得又深又重,因此太后的话就成了青天霹雳,令她一蹶不振。 总归他赢了,赢了她的人,也赢得她的心。 慕容蒂的事把他烦得半死,可他的心情依旧畅快而舒坦,一切只因那个小女人。 他父皇和诸位兄弟都深信坚持留住季雪亢到最后,必将有碍他的前程,甚至弄得身败名裂。呵!这些俗人,在他们眼里只有名利,他们哪懂得情真意切的爱是多么地可遇不可求,多么地弥足珍贵。 凭他的雄才大略,即便夺嫡都不成问题,何况小小的利禄。 今晚是个奇异的月圆之夜,李卫露出难得的笑容,举杯邀明月,仰头把剩余的酒一干而尽。 “五弟好兴致。”长空飘来两个人,是三皇子玄霸和四皇子元极。 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长身玉立,斯文儒雅之外还多了一份骄贵气。 “你们怎么来了?”李卫对他们突然造访,并不怎么欢迎,但还是各递了一只酒杯给他们。 “特来见见你那位藏在深宫,艳惊大内的美丽佳人。”玄霸暧昧地指著帘幕低垂的寝房道。 “她已就寝,抱歉让你们白跑了。”拎起一昙茅台,各帮他们斟了八分满。 “嘿,别这样,太小气了吧,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庞度那个讨厌鬼呐。”元极端起酒杯,一听见不到季雪,颓然又搁回石几上。 “就是嘛,所谓奇女共欣赏,五弟,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为了见季雪,玄霸也胡诌了起来。 房内的季雪听到吵嚷声,诧异地下床,披上一件袍子,踱到窗台张望。 “由此可见,五弟投注的感情之深。”元极道。 “确实如此。”李卫笃定的语气,令窗内的她心口怦然颤动。 “漂亮的女人,天底下多得是,你何必那么固执,听说慕容蒂长得也挺标致,这齐人之福,真叫人羡慕。” “纵使弱水三千,又与我何干?” “因为你已经得到了琼浆玉露,最珍贵的那一瓢?” “没错。”李卫傲然一笑,汪洋如海的眼中蓄满浓浓的柔情。 “喝!这么说,今夜我们要是没见到这位国色天香的俏佳人,何止白跑,根本就是白活了。” “对对,现在就去把她叫醒,你不去,我们自个儿去。”玄霸和元极眼看就要往寝房走,怎知一转身,两人俱时呆在当场。 季雪素净著一张无瑕的脸,长发垂肩,慵懒地立在长廊下,平静无波的水眸依稀荧荧闪动,令人望著一阵恍惚。 “两位想见我?” “嘿,太不懂礼数了,你应该喊我们三伯、四伯才对。”元极激赏地盯著季雪。 “不要吓坏她。”看她困窘地不知如何回应,没等她开口,李卫已经急著帮她解围。“已经很晚了,你们也该歇息了。” “五弟的待客之道太差劲了,雪,有机会你该说说他。”玄霸自认是个风流种,只是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美貌绝伦的女人,他五弟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 “有完没完你们?”李卫拉过季雪,将她揽在臂弯里,这举动分明在暗示他两人别作非分之想。 “没完,”元极嚷道:“除非你挑个日子,好好摆一桌酒席,宴请我们这些兄弟。” “你休……” 李卫原想一口回绝,怎知季雪却道:“好的,后天晚上,如果两位不嫌弃,就请过来一起用膳。”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咱们要来个不醉不归。”元极和玄霸得到了她的亲口邀约,这才欢欢喜喜地离去。 “你好像很高兴见他们?”李卫醋意浓浓地问。 “他们是你的兄长,而且拿我当一家人看。”她掀帘步入内堂,褪下肩上的袍子,懒懒地又躺回软垫上。 “你总算承认是我李家的人。”才覆上她的身,她立刻将两手顶在他胸口。 “不要,我今晚好累。”又反胃得想吐了。 “刚才我可没见到你显出任何疲惫的样子。”肯定是推托之辞。 是夜,他要得特别狂野,特别狠戾。 季雪从没那样憔悴过。那夜以后,她已在床上静躺了两天,连房门都不曾出过一步,每餐只进一小碗的清粥,其余什么都吃不下。 李卫和庞度等人不知要商量什么,一大早出去,到现在快掌灯了,仍不见回转。 “姑娘,”是一名季雪以前没见过的丫环,“王爷特地要嬷嬷帮你熬的人参汤,请你趁热把它喝了。” “我吃不下,先搁著吧。”她挥挥手,要那小丫环退下,可,她却站在那儿,两只手拚命绞弄著衣角。 “怎么啦,还有话跟我说?”季雪支起上半身,讶异地瞅著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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