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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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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他深邃的黑眸凝出比霜雪更冷的利刃,直刺阿迪的眉心。 “我不会放弃的。”抚着脸上的肿胀,阿迪踉跄的脚步,险险站立不稳,扑倒在泥泞路上。 “我送你回去。”沈洛寒心下不忍。 “洛寒!”傅仲轩气得大声咆哮。 “住口,你凭什么又打人又吼叫的,他说错了吗?我已经伤得够重了,请你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含着泪泡,她扶起阿迪,走往他停车的地方。 “你可以开车吗?”把阿迪扶上驾驶座,她已累得腰快直不起来。 “你不送我?” “很抱歉,我必须先找个地方疗伤,假使我幸运没有被击垮,过两天我会去看你的。”关上车门,她让自己沉浸在凶猛的雷雨声中,丰沛的雨势打在她单薄的冷衫上,释放出她上半身华美匀润的原始曲线。 傅仲轩无声地从后边走向前来,没带任何雨具的他,淋得和沈洛寒一样湿透。 “我惹你生气了?”他的语音在风中形成一股悲凉的沧桑感。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死了心的人怎么还会生气。”沈洛寒转过身子,朝晦涩的街道笔直走去。 “谢谢你爱我爱得够深。”傅仲轩拉住她,扳过她的身子,托起她光滑湿淋的下巴。“你不是要一个答案吗?现在我已经证实它是肯定的,你为什么还要走?” 答案? 哦,她记得了,那日在山顶的别墅里,她曾经疑惑的问他——我们相爱吗? “你意思是说,你这一切荒唐的行径只是为了惹我生气,好证实我们之间的确存在着真正情感?” “是的,我们都必须要明白一点。” “明白什么?” “明白你不是居心叵测,暗藏祸心;明白我不只是想追回那幅画,不是一时迷惑于你的美色。” 沈洛寒怔愣地不知说什么好。 “明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如果阿迪再找不回那幅画,保险公司将请求纽约警方协助,届时,我们两人都没办法再包庇你和丹尼尔了。” “所以呢?”接到丹尼尔的紧急来电时,她其实已作了最坏的打算,这时候即使听到更不幸的消息,也不会太过震惊的。 “所以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下定决心,是留住你,还是留住那幅八千万的名画。”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轻抚着她憔悴的容颜。 “你下定决心了?”八千万相当于几十亿的台币,沈洛寒自认没那个价值。 “我在等你帮我。”他一双黑眸紧紧锁住她的水瞳,恳切而焦灼。 “好。明天下午三点,我在‘世界金融中心’的冬之花园等你。”她喑哑着嗓音说。 “你要把画带来?”他脸上的惊愕比欣喜要来得多。 沈洛寒只是轻轻地颔首。“明天见了。”其实她也不是太有把握,如果找不到丹尼尔,她就去投案,总之,她会给傅仲轩一个明白的交代。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就在这里告别吧。”她灰败凄冷的神色,仿佛书写着决裂的扉页,在雨夜中尤其令人倍感惊心。 “不,我送你。”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让我一个人静静。”执意甩开他的纠缠,她茫然迎向风雨和漫无边际的黑夜。 “洛寒!”傅仲轩的呼唤未及传进她的耳里,已被雨打风吹去。 * * * 她浑身打着哆嗦摸出钥匙打开门。 “不要开灯。”是丹尼尔的声音。 沈洛寒一下还不能适应屋里的幽暗,只能凭声音来源辨别他所在的位置。 “你几时来的?” “到了有一会儿了。”丹尼尔把一条干净的毛巾,精准的丢到她身上。“看你,都淋湿了,快擦干。” “哼,你还记得我。”把毛巾用力的往头上、脸上抹,边还不忘用最差的口气质问他,“这阵子你都死到哪里去了?那天我在哈德逊河畔见到你和一个人吵得很厉害,他就是毕雷斯?” “不要提他,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火。” “怎么,小情人吵架了?”擦干头脸,她忿忿地把毛巾丢给他,兀自走进房间拿出舒爽的衣裳换上。“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的无故失踪、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和假画,以及今晚的故弄玄虚。” “我——”丹尼尔才要跟进去,沈洛寒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过了约莫L口来分钟才又打开,从里头走了出来。 “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外头一道汽车的强光迎面照在丹尼尔的脸上,虽然短短几秒钟,已够清楚看清他萧索且清瘦异常的五官。“我跟毕雷斯吹了,正如你所料,他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发现我不再相信他那套鬼话,不肯呆头呆脑的奉上大把大把的钞票后,就露出狰狞的真面目。那天你在哈德逊河畔看到的就是我跟他摊牌的最后一幕。” “原来如此。”沈洛寒大方地想把肩膀借给他,让他尽情发泄一下,他却只拎起她的衣袖,用力把眼泪抹掉。“不准顺便擤鼻涕。”这人的卫生习惯一向不太好。 “至于那幅画……” “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她飞快地接着说。 “果然是我最有默契的合伙人。”丹尼尔乍现的笑容瞬间隐匿。“不过,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被发现了?”她凛然纠紧心门,害怕他即将说出自己最担忧的情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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