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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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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儿吐著舌头向他做了个鬼脸,“我是瞎说的,我就知道我们公子那麽高高在上,怎麽会看得上他秦浅离呢。” 等到芦儿退下之後。叶玄真却陷入了深思。他是谁?既然不是轩亦,为何会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时光又倒回了。也幸好,那不过是一个言浅而交情更浅的路人,毋需他费心去想念。 以为只是一个路人,可是如果命运中注定要有这麽一个路人,恐怕就是身为魔的玄真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秦轩回到家中,燕子含起身要行礼,他却一把托住了他弯腰的动作。 “燕老将军,毋需多礼。” 燕子含却说:“秦大人是官,而我是草民,草民见了朝廷命官,自然要礼数全到。” 他含笑道:“将军是两朝元老,而我不过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子罢了,就算要行礼!也该是我行才对。 燕子含双目中满是感动。“秦大人,这一拜我是拜定了,我要谢谢大人两年前救我全家之恩。” 他委婉地说:“救命?将军说错了,昔日将军遭难时,浅离虽然有心要救,却已然被贬在外,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 “大人不用隐瞒了,那年偷偷传讯给我之人虽未露面,但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气魄可以在紧要关头之际,给我指点,教我自救之法!不仅如此,大人还为在下夜入李家,偷出那份证物,让我燕家苟延残喘下来。” “将军,浅离实在不敢居功,昔日夜入李府之人是一位江湖义士,他听闻忠良遭人陷害被困狱中,心有不平,自然就拔刀相助了。将军若要感谢,自应去谢那人。”他扶著燕子含坐在上座,动作极为恭敬。 “如若没有大人,那位江湖义士又怎会知道燕某有难。”当日,本来是和朝中几位大人联名上书状告李尘寰飞扬跋扈、蒙蔽圣上,却不想还没有告成,自己反被人陷害,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还弄出了所谓的罪证。若不是秦轩,就算有幸留得命来,恐怕也会遗臭万年,名声尽毁了。“大人,燕某和家人一生都会感念大人的大恩。” “将军错了,是陛下救了将军,而非浅离:也是陛下知道将军一片忠心召将军回朝,而非浅离。所以浅离不是大人要感恩的对象。陛下才是。如今,陛下有难,国家危急,我想以将军这样的忠心,必然会挺身而出吧?” 燕子含看著他,心下明白,他爽朗地大笑。 “大人的意思,我早就明白了。既然大人能一片丹心铁骨始终不变,我燕子含又怎好落於人後呢。只要朝廷需要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明日我就上奏陛下,请战北印。”他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却依然如当年一般勇健,“大人,朝中有您,真是陛下之福、百姓之福呀!” “燕将军威风不减当年昵!” “不过,”燕子含突然皱起眉头,因为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我怕,此事没那麽简单。我从卞犁到京城,一路行来,不时有人传言,北印和我朝打算和亲。” 秦轩看了看窗外的蓝天,突然一问:“老将军,此刻天气如何?” 他不明所以,不过仍是回答,“如今正是春天,春暖花开,自然是万物复苏,百废待兴的时节。” “是呀,百废待兴,将军说得不错。有人只手遮天,想要为祸江山,危害百姓。下这等卖国的协定,将军以为他还能长此下去吗?就算秦轩还是无能相阻,恐怕百姓也是不依的。国之根本,就是民呀。” 燕子含露出惊喜的表情。 “和北印的仗要全仰仗将军了。” “大人放心,若不能得胜而归,我燕子含此生再也不归故里。” 半夜,芦儿点起了烛火。 “公子。” “怎麽了?”叶玄真刚刚醒来,头习惯性依旧有些犯疼。 “他来了。” “谁?” “秦轩呀。” “是吗?”他披衣起身。走到窗边,从缝隙中正好可以看见秦轩站在对街,目光对著他站的地方。也许曾经有过一刹那的生气,可是在月光下见著他的样貌,他的笑容,他的真诚,心头的那股不适居然散去了,他现在的心情彷佛像看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 “他站了也快有三个时辰了。”芦儿端了杯乾净的水递给他。 “一个时辰?!” “他来的时候,公子正在休息,我不想叫醒公子,就让他走,可是他却不走。” 芦儿抱怨地说:“公子,你要见他吗?” 叶玄真推开窗户,笑著对楼下的秦轩说:“秦公子,所为何来?” “在下在家中休息。突然偶有灵感,做得一曲,所以前来想要和玄真分享。” 叶玄真这才发现他的身边果然放著一把上好的古琴。 “此刻?此地?”他有些诧异。 “与友相聚,又何需分时间地点。”月光下。秦轩一身的白衣,与月色相融。 叶玄真才刚起身,还未梳发,仅仅只是简单的用发带束著。风过时,扬起了他墨黑的发,在春风中飞舞,竟是无比妩媚娇柔。 “我以为浅离正忙於朝廷的大事,却不想还有这样的闲情。” “就是、就是,深更半夜,弹什麽琴,这不是扰人清梦吗?”芦儿给了他一个白眼。 “玄真,在下可有这份荣幸呢?”秦轩问得执意。 叶玄真扶著窗棂。侧身靠在一边,“能够让大名鼎鼎的浅离在深夜当街弹奏。那也是玄真的福气了。” 他果真当下弹了起来,虽不是什麽名曲,但由他弹来,却仍然非常动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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