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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几次趁着匡政不在时潜入,内心不会更好受,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

  啊!好几次想放弃了,走开了,只要那小小的嘴发出软软的叫唤,“阿姨,妈咪不见了,你会不会不见?”她硬起的心肠就溃败得一场糊涂,每晚让孩子腻着她玩,直到入睡为止。

  不是不累,是无端的不舍,可是,终究是不能这样下去的,她得替林义找到专业保姆,对!是为分身乏术的林义,不是匡政。

  轻拍掉小脸上的痱子粉,她重新调整了空调温度,谨慎地看了孩子一眼,合上门,走到客厅,静待林义回来接手。

  她背了背包,浮躁地来回踱步,门锁一响,她跳起来,直接伸手拉开门,见到杵立前方的人,直退了好几步。

  “小义呢?”她往匡政身后采,空无一人,林义食言了。

  “他回去了。”没有惊奇、没有意外,像笃定会见到家人的男主人一般自然。“孩子睡了?”问得也很自然。脱下外套,递给她,和从前他们独处时一样。

  她不自在地替他挂好外套,眉头快快聚拢,“我不是故意要留下来的,还没找到适合的保姆。”不管她解释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吧?她都快下相信自己了。

  “我知道。”他温和地笑着,交抱着手臂,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垂思着。

  “那,我走了。”她预告着。他没说话,认真地注视她,泛着愉快的笑容。

  她移动一步,又停。“你——最近出入要小心一点,别太晚回来。”

  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悬惦多日的疙瘩,她暗恼着。“不是我说的,是我大伯要我转告你的。”这解释其实很多余。他点头,瞧来仍是十分愉快,没受影响。

  “你笑什么?”笑得她心神不宁。

  “想到一些事情。”他轻声说着。

  “喔!”别私心笑话她就好。她很快瞥了他一下,扭头走开。

  “我在想,”不管她是否在听,他迳自开口,“遇到你,是这一生,到目前为止,我最快乐的事。”

  她一时呆楞,心防摇摇欲坠,头一甩,提步继续走向大门。

  “和你看展览那一次,我们追上了公车,当时,我一度想过,只要这样单纯简单的快乐就足够,看着你,牵着你的手,其它都不重要了。”

  她心头发酸,手握门把,左右转动着,千斤重般地拉不开门。

  “不是不敢要你,是不忍心见到你后侮。我是有债在身的人,没有偿还前,我下能保证你的幸福,这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我没想到,这样反倒伤害了你,对不起,天聆。”

  眼眶瞬时一热,她骤然回头,走到他面前,泪纷落,握拳垂了他胸膛一下,“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说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老是不信,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是女生,总不能老是求男生要我啊!一天到晚问东问西的,你也会烦,你这个人——真气死人了!”

  她蹬了两下脚,轮流揩去两边泪水,不在乎狼狈不狼狈了,使劲低啜着。他捧起她湿糊糊的脸,笑得一口白牙熠亮,“对不起,那么我现在求你,求你要我,今晚就好,明天你后悔了,或将来淡忘了也没关系,但是,这一晚,我是真切爱着你的,永远不会抹煞。”

  她瞪大眼,“你……”她迷惑了,他爱她?

  他俯下唇,紧紧贴住她半开的唇,他浓密的睫毛,扫过她的皮肤,酥酥痒痒得令她闭上了眩目,他轻易地得到她启唇接纳,交缠不能分。

  “匡政?”吻不但深重,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撩逗,她惊慌得快不能呼吸,抵住他的胸,撇开脸,“你……跟上次差太多了吧?”像要把她整张嘴吃了,野性得不似她眼中温润如水的匡政。

  他笑了两声,“我想要时就是这样的,怕不怕?”

  她知道自己红透了脸,倔强地翘起消瘦不少的尖下巴,“怕什么?你又不是老虎!”

  这回答有语病,好似她等着和他交手,她一阵窘困,他已经圈臂将她勾拢到两腿间,吻纷纷落在她喉间、胸口,两手潜进她裙摆内,十指划过她的腰线和胸缘,颤栗从肌肤交会处抵达指尖足梢,她发出了自己都不可信的低喘,窒息前再次将他推开,掩着胸前的唇印,“你……等一等……我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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