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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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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靠在床头舒适的大靠枕,手上的书看不到两行就被丁焕娣放到一旁,再一次举起左手,欣赏剔透翠绿的手镯,没多久心思就跑到隔壁房的男人身上。 今天他买镯子送她时,理由是希望她看到镯子就想起他。她暗自庆幸他不知道就算没有镯子,他依然一直在她心头绕。 她出院回家——她竟然可以将这里当成家了——那天,孙泽仲原本要跟她住在同一个房间,甚至愿意委屈地睡床边的沙发床,就只为了可以在夜里照顾她。 当然,他的提议被她的尖叫声否决掉了,换专业看护守着她,但他每天临睡前和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她床边,探望她是否一切安好。 大多时候,她都还在睡。他没吵醒她,确认她安好后就离开房间。有好几次她还没入睡,但发现他进房后,立刻闭上双眼假睡。她发觉他都会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下方,小心翼翼地查探她的呼吸,确定她还活着。 老实说,她第一次发现时,被他怪异的举动吓到,等他离开问了淑华才知道,这是他每天早晚必做的“仪式”。 淑华还说,只要看到他虔诚又带着惧怕的眼神,都会有股想哭的冲动。 自从发觉他怪异的“习惯”过后,她每天都会撑着沉重的眼皮等待他的“仪式”,就算她现在已经生龙活虎,淑华也搬出去住在另一个房间,他还是持续这个习惯。 刚开始,她单纯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要探她的呼吸,直到这几天,她才突然领悟到,他只是单纯地想确定她还活着,那场意外彻底吓坏他了。 然后,不知不觉地,每天晚上她都必须等他做完“仪式”,才能安心入睡。 每天早晚的“仪式”不只是他的习惯,也成为她的习惯。 真糟糕,“习惯”不是好事哪。 车祸后,她的性格虽然转变,但本性仍然胆小够动,老是默默等待,不敢主动为自己争取,一旦他走出心理障碍,不再进行“仪式”,她将如何自处? 他对她的好,不需要旁人说,她都知道,但……那是爱吗? “怎么还没睡?”当孙泽仲在书房工作告一段落后,习惯性地来到妻子的房间确认她一切安好,却发现应该要入睡的人儿竟然对着镯子发呆。“不喜欢这个手镯吗?我们明天拿去退换,再找一个——” 她赶忙盖住手镯,猛摇头。“不用啦,我很喜欢,只是嫌它太贵。”美之物,人人爱,她也不例外,深深被手镯的晶莹剔透吸引。 “你真不像典型的富家千金。”他的语气充满赞叹,只有褒,没有贬。 他的家庭成员就算在前几年经营出现危机时,也依旧挥霍无度。而她呢,家境比起他家优越好几十倍,但她的生活朴实,个性谦和低调,不爱慕虚荣,跟他家人的奢华成性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是稀世罕见的珍宝! “我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鲜少被人肯定的焕娣却以为他在嘲弄自己上不了台面,浓密的眼睫垂下,语气黯然。 “傻瓜,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坐到床沿,握住她的双手,爱不释手地抚摸她柔嫩的肌肤,拉到唇畔。“傻瓜”这两个字从他口里吐出,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我刚刚是在赞美你。我最讨厌千金小姐了,我很高兴你不是。” “……”他说他最讨厌千金大小姐,又说很高兴她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不讨厌她吗?那他喜欢她,甚至……爱她吗? 他经常吻她,一天好几次,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不是点到为止的轻触,但除了热吻以外,他没有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他们是夫妻,不是吗? 还是说,他对她没有欲望? 这又说不过去,那他老是用“要吃了她”的饥渴眼神看她? 真奇怪…… “怎么啦?有问题吗?”看出她脸上的疑惑,他关心地询问。 “没,没有……”这么煽情的问题,教她怎么问得出口嘛! “有,一定有,而且是让你难以启齿的问题。”她满脸通红,神色扭捏,他更加好奇了,故意出言相激,“我还以为你已经敢说出心里话了,没想到……” “谁说我不敢说?我是奇怪你为什么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一被激,她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 “更进一步的要求?”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充满疑惑。 “呃……我是说……你的欲望……” “欲望?”声音纳闷地拔高。 “我是说……吃了我……” “吃了你?”这会儿,他的声音几乎是带着笑了。 “不是啦……”天啊,越描越黑,她急得满脸通红。 “我不会乘人之危,占你便宜的。”虽然贪看她娇羞的俏模样,但不忍再逗她,正色地说出答案。 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得要命,但是除非她心甘情愿,他不会越界。 “我们不是夫妻吗?” “我们是夫妻没错,但是你忘了。”话里有淡淡的指控意味和更多的莫可奈何。 “我不是故意的……”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我只是很难过,为什么你独独忘了我?” “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他揽她入怀,下颚轻轻摩着她的头顶。“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小小惩罚,罚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同时,这也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让我们有一个新的开始,只记得我对你的好。” “泽仲……”他真诚的表白让她的眼眶泛红,鼻头有点酸。 他应该是爱她的,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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