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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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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时间不算太长,五十分钟便告结束。负责赌场事业的高级主管——离开办公室后,樊御丞留下儿子。 “之甚,我要你后天出发去拉斯维加斯巡视赌场,一个月后我希望能看到一份精采的企划案。”樊总裁定定的看着他,又编派一项不算容易的工作给他。 樊之甚顿了下,没有立即答覆。 这种情况十分少见,樊总裁马上追问:“有问题?”樊之甚收敛心神。“是,我知道了。”恭谨的接下父亲给予的考验。 “中午一起吃个饭。”樊总裁忽然对他说。“这一阵子你很少回家,你妈老是惦着你。” 樊之甚点头微笑。“我昨晚在帝王饭店遇见她,她出席了以前学生举办的同学会,被学生拱着喝了一些酒,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让她在饭店休息一晚,没开车送她回家。” “现在才告诉我,不嫌太晚?”樊总裁显然不太高兴。 “我以为妈会亲自跟你说。”樊之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有时候,妈也想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暗指父亲的占有欲太强。 樊御丞绷起脸瞪住他。“什么意思?” “总裁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樊之甚大胆的跟父亲开起玩笑。 樊御丞撇唇轻哼。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樊之甚的笑意未退。 “灵灵已经回台湾了,嚷着想见你。”樊御丞突然对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道。 闻言,他怔住,皱起剑眉,笑容消失。 灵灵是家中最小的妹妹,今年十八岁,在伦敦念书,寒暑假才回台湾,到英国念书也是她自己决定的。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去LasVegas,让她也一起去。”樊御丞轻缓的命令。 樊之甚猛然回头,臭着俊脸。“我去工作,她跟着不方便。”带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同行,他光想就头皮发麻。“爸,你太宠她了。” 樊御丞冷着脸,不以为然。“你还不是被你妈宠坏了?”在樊家,母亲疼爱儿子,父亲宠溺女儿,仿佛是一项传承。 樊之甚抿唇不语,他很清楚,父亲不会轻易下达指令,一旦开口即表示心意甚坚,难以动摇,也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父子俩呈现对峙状态,气氛一下子陷入微妙的僵局。 “你可以出去了。”樊御丞沉下眸,把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文件,不让他有申诉的机会。 樊之甚从鼻腔哼出气,转身离去。樊御丞抬头,年近半百的脸孔浮现复杂的神情,既骄傲也感慨。 骄傲的是,曾几何时,儿子的眼神气势已足以与他相抗衡?而感慨的是,他已经到了要交棒的年纪,岁月不饶人。 樊御丞轻喟一声,盖上文件夹,也起身离开会议室。 无论试过几次,手里的钥匙就是与锁孔不符,樊之甚站在飞舞的住处门外,英俊的脸孔蒙上阴霾。 按了门铃没人应门,打了数通电话给她,她一通也没接听。 婪之甚不死心的又拨了她的手机号码,换来的竟是没有开机的语音回应。 他暗暗低咒,有种莫可奈何的烦躁。 看来,跟好友们的游戏很难再继续进行到底。接下来他可能将在国外停留一段时间,无法按照游戏规则,与“猎物”共处一室、朝夕相处。虽然他做事从不半途而废,不过这次不得不打破原则,选择弃权。 输了游戏只是三百万的损失,然而父亲交代的工作可不是儿戏,绝不能等闲视之,父亲对他的期望有多少,他给自己的压力就永远多一倍。 樊之甚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才带着满腔愤怒与无奈,拂袖而去。只是,这样无疾而终的结局,在他心里成了遗憾—— 坐进他的银灰色保时捷,他将恢复自由,不必再受困于小小的空间,但为何有一种不甘愿的感受袭上心头,心情无法飞扬,眉头的结始终无法松懈? 到底是为什么? 一切生活归于平静。 家人回台南,而“同居人”樊之甚也消失无踪、不见踪影,飞舞的生活瞬间恢复宁静。 她已经销假开始上班,收工回家迎接她的,是一片黑暗及满室寂静。 她打开灯,将自己疲惫的身躯扔进沙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排遣胸口沉重的郁闷。 在沙发上赖了许久,飞舞才懒洋洋的起身打开冰箱,拎出数瓶啤酒返回沙发。 打开易开罐瓶盖时,她渴望有一道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制止她空腹喝酒…… 没有人会管束她乱丢东西的行为,没有人会因为一点小事跟她斗嘴,没有人会再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也不会有人用一双剔透魔魅的浅色棕眸看她、瞪她…… 思及此,飞舞的眼眶及鼻头涌上浓烈的酸楚,寂寞孤单、生气懊恼同时直击心口,让她霎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泪水氤氲视线,她大口灌着啤酒,和着喉中的硬块一并吞咽下去,没想到她一向钟爱的啤酒,味道竟是苦涩异常,直沁心脾。 她一心想赶走他、极力摆脱他,甚至还换了门锁,不让他走进她的生活,现在如愿了,反倒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可怜虫。 “要钱……我也有啊……虽然不多……”飞舞呜咽的低喃埋怨。“樊之甚……你真的好没良心,说走就走……不告而别……你真的很过分……” 她抽噎着,满心后悔与气愤,孩子气的用手背抹去滑落脸颊的泪珠。 她哭得正伤心之际,手提袋里的手机凑热闹的铃铃作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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