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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翎淑见状,暗笑一声,然后比了比自己的右下唇角的地方。“有饭粒。”她柔声告知。

  白绪忠摸了两下还是没拨掉。

  翎淑索性动手帮他捉起滞留在他嘴角边的雪白米粒,这举动完全出自于直觉反应,并未经过思考,反映出她的潜意识里是想亲近他的。

  大概也是这么近距离相邻而坐,容易让人觉得没有隔阂,触手可及。

  白绪忠也丝毫不排斥她的小动作,在她要处理掉沾黏在她手指上的饭粒前,他突然扣住她的玉手放在嘴边,将唯一叛逃的饭粒重新纳入口中,吞食下肚。

  翎淑陡然一怔,感觉全身血管再瞬间爆裂,红潮袭上脸颊,燥热不已,食指指腹上犹残留着他双唇的触感,血液又是一阵胡乱爆冲,害她有点头晕目眩。

  “不可以随便浪费粮食。”白绪忠向店家又要了一碗白饭,继而对她说教,对于自己刚才引人遐思的暧昧举动,全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这句话她不止听过一次,可以列为他的人生座右铭了吧,白绪忠再度大口吃饭、夹菜,在她面前,他整个人是放松的,加上身处人来人往又略显油腻的便当店,实在不适合用来当“谈情说爱”的场景。

  用完餐,离开便当店后,白绪忠问她还有没有其他事的时候,翎淑犹豫了下,佯装漫不经心地提起她的近况。“学会问我要不要调到南非去。”语毕,她侧头瞄了眼他的表情。

  “嗯。”白绪忠若有似无的发出简短的单音。

  他平淡的反应,令她感到挫败。“调过去的话,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了。”她故意说给他听。

  走了几步,他的眉头拢起,心情被她的一番话打乱。“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一股烦闷和惊慌顿时充斥他的心头,因为太突然,他的口气反而出乎意料的平板。

  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搭飞机到很远的地方,似乎从不曾为谁而停留,再重要的人在她心里,和妖怪比起来大概也微不足道。

  他能有所回应,教她稍感安慰,至少他没有不理不睬。“工作啊!”她斜觑着他,语带娇瞠。

  他含糊虚应一声,心口飘过一片乌云,不自觉的绷起脸,没多表示意见。

  以她对研究工作的执着,谁来劝她都无济于事吧?那又何必告诉他这件事。

  白绪忠莫名的生气闷气,他想试着挽留,却怕换来她无谓的打发,于是干脆作罢,但脸色沉了几分。

  气氛好像怪怪的……不明朗又带点莫名尴尬,当然觉得尴尬的人是她。

  等红灯的空挡,翎淑向他提出了个要求:“白先生,可不可以把婆婆送你的那半块玉石给我?”

  “为什么?”他低头看她,觉得奇怪。

  “我想拿来做成耳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她道出想法和计划。

  “不要!”他想也不想,断然回绝。

  翎淑的心凉了半截。“为什么?你又不需要。”男人通常都不喜欢那种小东西的,不是吗?于是她就想到,可以跟他要来半块玉石做成耳坠,随时戴在身上,假装与他形影不离。

  女人一旦陷入爱情,思绪便变得纤细甜腻,一点点小事也会为之欣喜动容。

  “一人一半不是很好吗?”白绪忠给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啧!小气!”她垮下脸犯嘀咕,有被拒绝的难堪和尖落。

  白绪忠欲言又止,没有说出不愿意将拥有的半块玉石转让给她的原因,也不晓得从何说起,这向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除了喜欢那块会散发奇特光泽的玉石外,他想拥有和她相同的物品,好让彼此还有些关联,好像那样就能拉近一点距离,不至于完全不相干。

  他自以为单纯的动机,实际上背后的情感意义并不简单,甚至超乎他想像中的深沉与浓烈。

  过了马路,再走一小段路便回到万能事务所。

  “白先生。”翎淑抿了抿唇,想约他下一次碰面的时间地点。“那个……”

  “嗯?”他盯着她,静候下文。

  “星期六你有空吗?有同事给了我两张电影票,你愿意陪我去看吗?”翎淑一鼓作气提出邀约。

  对她来说,邀约能脱口而出已经很了不起,她哪有余力顾及老不老套的问题。

  白绪忠凝睇着她有些羞涩的秀丽脸孔,嘴角上扬。“好老土。”

  含笑的黑眸是温柔的。

  她的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的撞击胸口,呼吸不太顺畅。

  等待之间,一道娇柔的嗓音蓦地打破无声胜有声的氛围。

  “绪忠,怎么不进来?我带了便当来给你呢,是我亲手做的。”

  孙若洁从事务所内走出来,见面就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娇滴滴的风情万种。

  翎淑瞪大美眸,心脏刹那间停了一拍。

  “你的客户吗?”孙若洁仰起脸,望着他俊俏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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