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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你认识唐子骐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梦娣陡地站起来,走向前捉住他的手臂,迫切的追问。“他跟你提过项炼的事?他现在在哪里?”她难掩激动。

  滕洛皱起眉,抬起手想推开她,又颓然放下。“我不认识,更没见过他。”他的语气僵硬。

  梦娣没有松手,更进一步剖析。“你很在意我的项炼,还确认过项炼的来源,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关注一条毫不起眼的项炼,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请你告诉我。”到最后,她几近恳求。

  “我不清楚,没办法回答你。”滕洛毅然否认。他还没做好曝露身分的心理准备,也许他永远没有承认的勇气。“不要拿你私人的事来烦我。”他闷声轻斥,闪身抖落她的触碰,也等于再度筑起心墙,封闭起心门,将她摒除在外。

  看见他紧皱眉头,苦闷的表情,梦娣倏地住口,因为她想起他的不快乐,她的确不该把自身的压力施加在他身上。“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她吸一口气,呐呐地道歉。

  滕洛敛眸,觑住她。“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可能根本不希望再见到你,才会彻底躲着你,不给你消息。”他以局外人的姿态给予暗示,企图点醒她。

  “我不会放弃找他。”梦娣意志坚若盘石,不可动摇。

  “哼。”滕洛轻嗤一声。

  她的不听劝告令人不耐,也教人窝心,他永远拿她的执着没辙。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他。”梦娣将项炼坠子包覆在掌心中。“子骐哥送我的天使,一定会指引我找到他。”

  “你想太多了,那只不过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 ”滕洛泼她冷水,却暗自诧异她傻气的念头,已悄然成真。

  是纯属巧合,抑或天使真有灵性?

  梦娣收拢手指,把精致的蛋白石天使坠子,握得更牢。“心诚则灵。”

  滕洛不予置评。

  “子骐哥失踪的时候,年纪还很小,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呢?”梦娣自言自语起来,低落的口吻尽是怅然。“事隔多年,突然收到他寄来的短笺和生日礼物,信里他说自己过得很好,要我别担心,然后把他忘了……”

  “对方那么无情,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挂念。”滕洛冷淡的规劝她。

  是的,尚未与她重逢以前,他确实由衷希望知道他昔日过往的任何人,都不要再记得他的存在,以为这样,他就能彻底摆脱过去,也和“唐子骐”这个人完全脱离关系,惨痛的遭遇就此封印。

  岂料,一次偶然相遇,发现她竟然在咖啡店工作,起初以为是同名同姓,可是她佩戴的项炼推翻了他的假设。

  经过调查,才晓得她的家境已不如从前,家中只靠她在舞剧团的微薄薪资与打工费用支撑生活。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坐视不管,逐渐将自己卷进挣扎矛盾的复杂情绪当中。

  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许多行为与思考模式全都失去控制。

  “不是的!子骐哥他是个很温柔、很有感情的人。”

  回过神,滕洛的耳朵传来不悦的反驳,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梦娣那张女人味十足的娇容上。

  “他如果是个无情寡义的人,就不会选择蛋白石刻塑成的坠子送我。”她仰起睑,美眸里有着倔强。“蛋白石是十月份的诞生石,象征着希望,能够带给佩戴者爱情以及永远的快乐!”

  她收到礼物的当天,就着急地问清楚坠子的材质,然后立刻着手查询资料,得到了这样的说明。

  滕洛黯下眼瞳,沉默着,自然早已清楚个中涵义。

  “至于他选择天使坠子,就是希望天使能代替他守护我。这个礼物,非但充分传递他的祝福,也显示出他心思细腻、有情有义的一面。”梦娣说到最后,眼角湿润,既感动也感慨。

  滕洛的心底某处被触动,却只能装作无关痛痒、不以为然的回道:“是吗?”

  接下来,两个人都跌进自我的思绪中,没有交谈。

  间隔不知多久,才由梦娣终结无言的气氛。

  她收起电脑,一边对他说:“你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熬夜。有时候睡眠不足或品质欠佳,也是精神疾病的肇因。好好睡一觉,不论什么烦恼,都会有雨过天青的一天。”

  道过晚安,梦娣迳自回房。

  滕洛在沙发坐了下来,怔怔的回想刚才的对话,感觉到一股久违的安心感,充盈心头。

  “温梦娣……”他无声呢喃。

  闭上眼,他觉得自己又可以睡去。

  第七章

  几天下来,滕洛离开公司后总是回到天母的住所。

  他知道姐姐滕欣回国后住在家里,为了避免再起争执,破坏她的心情,让母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把家里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他选择暂时消失,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处理完公文,滕洛下意识的留意时间:八点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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