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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在她正式上班那天,他也对外宣布将董事长一职交给次子──邢圣接掌。

  邢圣非常照顾她,甚至还私下传授她许多经商观念,让她受益良多。

  她也在邢圣的指点下,学着买卖股票,只因这是能在短时间内累积财富的方法之一。

  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把负债偿清,重振父亲倾注毕生心血的“天曜企业”,让曹仲谦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甚至能够击败他。

  然而,在邢家的这段日子,始终没人主动提及关于邢家长子的任何事,身为外人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她很好奇邢家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庞大的家业由弟弟接掌是怀恨在心、抑或无所谓?和家人之间的感情又是如何?

  她曾在脑中勾勒出邢家长子的形象,暗自揣测对方的性格。

  却万万也没料到,她早就见过他。

  兜了一大圈,他们还是碰面了……

  “真是不可思议。”映珣喃喃自语。

  听完她的叙述,邢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手边忙着整理资料,仅是淡淡抛下一句:“一早马上离开我的工作室。”

  他父亲想当大善人收留谁,他没意见也没资格反对,不过,倘若影响到他的生活与习惯,他绝对力争到底。

  映珣明白寄人篱下没有说不的权利,可是她一点都不想住到其他房间,于是默然。

  “你可以选择继续睡,或者整理你的物品。”他手上捧着大迭档案,回身睨着她沉声道。

  她偷偷抬眼观他的表情,却对上他狭长好看的眼睛,心跳蓦地莫名加速,忙不迭低头掩饰尴尬。

  对于自己这样的反应,她觉得好陌生。

  虽然他对她总是不假辞色又总是霸道冷漠,但她并不讨厌他。

  他唇角微微上扬,并未乘机调侃她欲言又止的行为,抱着资料离开。

  确定他离去后,映珣紧绷的神经才得已松弛。

  追究起来,邢家父子三人都是她的贵人,在她最落魄潦倒的时候拉她一把,否则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沦落何处、过着怎样的生活。

  终有一天她还是得离开,势必不能一直赖着不走。

  可是,她又能去哪呢?无所适从的凄凉,又引她思忆起往日幸福光景,眼睛和鼻头泛起酸楚。

  邢拓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的假象与生活步调,逼使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如果父母没有意外离开,她会遵照父亲的安排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又满脑子恶毒卑劣念头的男人,下场又将如何?

  她无从想象,也不敢再想。

  既了无睡意,她索性下床着手收拾东西,直到天亮。

  天将明未明之际,混沌迷蒙的天色,一如她茫茫未知的前程。

  结束密集的拍摄工作,回到家已经早上六点,邢拓踱到阁楼,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十分满意。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原状,至少那些女性化的物品已不复见。

  “算她识相。”他呈大字型躺在榉木地板上,没多久便疲累沉睡。

  不知经过多久,他突然感觉一阵剧烈摇晃,认为只是纯粹地震。

  “臭小子,你给老子起来!”

  邢拓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父亲板着脸瞪着他,一瞬间,彷佛回到十几年前来叫他起床上学的光景。

  待思绪稍稍回笼,他坐起身看看时钟,眉心挤出两道深沟。

  “才九点多,什么事?”他沙哑的埋怨。

  “你这家伙,对映珣说了什么?”邢煌泰怒声质问。

  邢拓不耐烦的揉揉困倦的双眼,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回答:“我只是要她离开我的工作室。”

  “如果只是这样说,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离开?!”邢煌泰摆明了不信。

  “老爸,你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邢拓撇唇,满不在乎的躺回去,打算继续补眠。

  “你给我起来!”邢老拉起他,洪声命令:“你马上把她给我找回来。”

  “开什么玩笑,关我什么事。”他闷声反驳,固执的再度躺平。

  “都是你这家伙回来跟她说了不中听的话,映珣才会离开。”邢老一径如此认定。

  “叫阿圣找不是更快?”邢拓懒洋洋的提议。“他们很熟不是吗?”没有一丝嘲讽,相反地,他很感谢弟弟能接管“巨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全心投入电影事业,实现多年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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