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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以为自己够坚强,躺在病床上,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竟脆弱得想哭,经济上的压力、情感上的挫败、心灵上的空虚上让她好累好累,好想放下肩上的重担,像一般女人一样找人撒娇、找个肩膀依一罪。

  辜允朕发现她眼中的红色血丝,以为她是害怕打针之故,于是收拢五指,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低嘎道,“忍一下就不痛了。”

  他的安抚,令她更想哭,瘪着没有血色的小嘴,将泪咬在眼底。

  护士亮出长长的针头,插入她手腕上的血管,前后不到一分钟便告完成,叮咛完注意事项后,还杵在原地多看酷哥几眼。

  在辜允朕的冷眼下,护士才悻悻然离开。

  他俊酷的脸部线条显得柔和,向来冷肃内敛的眸光,漾着异常的怜惜。

  “不要理我。”邬梅抽回手,别开模糊的视线,鼻音浓厚。“现在不必演戏,你可以走了。”她关上心门,却阻挡不了满溢的爱恋。

  她的冷淡令他很不爽,睨着她惨白又倔强的样子,脚彷佛生了根,无法移动。

  “谁说我在演戏?”他沉吟了会,推翻她的说词。

  悒郁的心,因他的一句话,不争气的怦然而动,她不禁厌恶起内心挣扎、矛盾的心态,在爱和逃避的天秤间摆荡不定,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毕竟,你会受伤我也有责任。”

  然而他的补充,让她的心往下一沉,她下了决定——抿着唇,她不发一语,闭眼默哀三秒,再睁开眼面对他时,已换上一张带笑的脸庞。

  “你也是要帮我争回一点面子嘛。”她故作轻快的说道。

  “那你也没必要把自己当肉垫挨打。”回想起那画面,辜允朕仍然心有余悸。

  邬梅勉强扯动唇角,决心隐藏当时的动机,说着违心之论。“我还想继续做生意赚钱呀!想赶快解决了事,所以才会那么做。”但天知道那么情急的情况下,她心里想的、惦的,还是他……

  他眯起暗黑的眸子端详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和闪烁的眼神,令他起疑。

  “钱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他声音很低,有明显的不高兴。“知不知道你很可能因此遭受严重的伤害?”

  邬梅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却不忘警惕自己不该胡思乱想。“钱对我当然重要,所以我不能休息。”

  在遇见他之前,赚钱养家、偿债,是生活的当务之急、亦是全部。认识他后,顺序已悄悄更动——赚钱不再占据她所有思绪,而想他的次数却与日俱增。

  见不到他,她的心彷如缺了一块;见到他,欣喜之余又讨厌别离的滋味。

  这种单方面的相思爱恋,应该趁早结束。

  闻言,一种诡异的气闷感,自辜允朕的胸口蔓延开来,让他头一次有被比下去的挫败,而且还是他向来不屑的“金钱”。

  “你尽管休息,伤是我造成的,钱我负责赚。”他斩钉截铁的允诺。

  邬梅狐疑的攒起黛眉,不解的望着他,却猜不透他没有起伏的俊颜下究竟有何盘算。

  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心,不再期待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要忘记他很痛、很难,但她相信自己能够克服,一定可以……

  第八章

  周六傍晚,天还没全黑,夜巾已涌进不少人潮,小贩们早已准备就绪,施展浑身解数招揽客人上门。

  当各家摊贩都还在等待客人光临时,只供应花枝羹的摊子早已高朋满座,尤其以女客人居多。

  生意好的出乎意料,邬梅固然开心,可是她心知肚明,眼前一个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们,并非冲着食物而来,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她曾揣想过不下十种情况,万万也没想到,竟是这种发展——堂堂集团总裁,放着豪宅及庞大的事业不顾,毅然住进她家。

  强迫她在家休息不成,索性放下身段亲自“洗手作羹汤”,分担她的工作,和她一起在夜市卖起花校羹,俨然成了摊子的活招牌。

  任凭她明示、暗示,他就是不肯离开,宁愿屈就于狭窄的空间,吃她煮的粗茶淡饭,过着与被侍候的优渥生活截然不同的简朴日子。

  原以为他吃不了苦,过不久就会打消念头继续回去当他的大老板,岂料,他居然乐在其中,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无意识的搅动大锅杓,眼神呆滞、分神凝思。

  “累了?”辜允朕接过大杓,附在耳边关切道。

  他的靠近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羡慕的、嫉妒的、鄙夷的眼光,纷纷加诸在她身上。

  他的靠近,亦每每惹得她浑身酥麻,总要一化费好一番心力,才能将紊乱的心绪调适回来。

  拉开令她窒息的距离,邬梅刻意疏远。“辜先生,谢谢你这一星期来的帮忙,但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委屈。”

  “委屈?”他撇唇讪笑。“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委屈?”

  起初,一身轻便在夜市“抛头露面”的确让他不太习惯,但几个钟头之后,他突然改观。

  比起穿得西装笔挺在明亮的办公环境,这里欢乐无拘的气氛,让他觉得新鲜、自在。不必对着冷冰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电脑,也不必审阅一叠又一叠死板的公文卷宗,更不必再待在会议室,开几个小时的冗长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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