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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她居然像个小女孩般,羞红了脸蛋,轻咬著唇,垂下颈子,躲避令她不自在的眼神。

  “你好美……”她这般羞涩的模样,让男人心痒难耐,开始对她毛手毛脚。

  虽然外表、穿著改变,变得前卫,但她根深柢固的守旧观念,还是无法在一夕之间更改。

  “请、请你放尊重点!”她惊讶过度,导致有些结巴。

  “嗤。”男人不屑的啐道。“穿成这样,不就是来钓凯子的?装什么圣洁。”

  沈书嫚怒瞪著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骂人的语气,和汪定帆如出一辙,再一次剠痛她伤痕累累的心。

  “需要多少钱?还是要钻石、珠宝也行。”男人语出轻佻,试图用金钱利诱,女人苏!还不都见钱眼开,圣女也会变成浪女,这是他的经验谈。

  这男人简直就是汪定帆的翻版,沈书嫚再也忍无可忍,将积压一整晚的愤怒化为力量。“无耻!”接著,抓起只喝一口的鸡尾酒,往他身上泼洒。

  她也被自己冲动的举动吓了一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为时已晚。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女人。”男人恼羞成怒,扬起手准备朝她的脸颊挥去——

  她紧闭著眼,忘了闪躲,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她怯怯的睁开眼一瞧,男人的手正被高大壮硕的“硬汉”牟汉东擒住,嘴里还发出惨烈的哀叫。

  “楼耘绅的马子,你也敢泡?”牟汉东浑厚有力的嗓音,震撼十足,话既出,不仅打算动粗的男人惊慌失措,邻近的客人也发出一声惊叹。

  唯独沈书嫚一脸呆滞,等到她发觉不对劲时,却没有插嘴的余地。

  “我……我错了……求你放开我,好痛,我的手快断了……”男人很没骨气的认错求饶。

  牟汉东松手,他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的逃离。

  “哼!孬种。”牟汉东啐骂道。

  沈书嫚震慑於他骇人的气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来一起喝。”牟汉东冷睨她一眼,撂下话後便踅回座位。

  她恍神片刻,他的话才传至大脑,起了作用。

  在四位恶少的劝诱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烈酒,美其名是排遣她的不愉快,暗地里,却进行著一桩阴谋——有乐子可供娱乐,说什么也不可能错过。

  恶少,岂是徒有虚名。

  先行脱队回到家,沐浴过後,楼耘绅一身轻便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品尝刚煮好的咖啡,一边阅读杂志,享受难得宁静的惬意时光。

  一天之中,也只有这短短几个钟头完全属於自己,不被任何人叨扰。

  基本上,这个时段,他不接电话、也不接待访客,认识他的人都晓得这点,因此也不会有人不识相的自找没趣,讨“闭门羹”吃。

  喝完咖啡,他搁下看了一半的杂志,躺在沙发上假寐,脑子却一刻不得闲。

  照理说,能和好友相聚一堂,即使聊些没意义的风花雪月,他也乐在其中。但今晚,他却没了心情。

  心情有些烦闷,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幕幕迅速在脑海里掠过。

  镇日,重心都围绕在一个可笑的女人身上打转,没有品味可言的衣著、遮蔽脸蛋泰伞的粗框眼镜、义正词严、一副随时都会说教的模样……难道她都没半点身为女人的自觉?

  既然在公开场合,宣告她是他楼耘绅的女人,他就不允许她再继续糟蹋自己。那已非单单为了顾及他的眼睛,也攸关他的面子问题。

  场景一转,跳到沈书嫚仿佛灵魂出窍般,脸色苍白、默默承受侮辱的样子,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是因为坚强,还是因为伤心过度,流不出泪?

  关於这一点,他倒有些好奇。

  正思忖著明天该上演哪一出“戏码”时,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他攒起剑眉,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瞅——瞅——啾——”尖锐且急促的声响持续不辍,教人也跟著心跳加速。

  他霍地张开眼,俊脸上写著不耐,门铃还是拼命的响著,回荡在偌大的屋子里成了刺耳的噪音。

  楼耘绅从最初的不为所动,到後来的不堪其扰,忿忿的低咒了声,冷凝著脸前去应门,最好这个该死的造访者有重要的事,勇敢到挑这个时段猛按门铃。否则,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一打开门,映入冒火黑眸的,竟是他全然没科想到的人!眯起眼,研究似的睨著倚著墙壁的女郎——

  他才刚刚想到她,她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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