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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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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具没有生命的洋娃娃独自饮泣,她枯坐在原地好久、好久…… 徘徊在从小到大生长的屋子雕花铁门外许久,淳雪仍旧提不起勇气按下门铃,通知管家她回来的消息。 久违了,温馨的家、温暖的避风港,无奈却不能登堂入室。 她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若被父亲看见了,肯定会不放心、继而追究起她的婚姻生活── 表面上看似美满,实质上却是腐败又一败涂地,外表看上去是对金童玉女,事实上貌合神离,根本没有交集。 她曾和丈夫与父亲开心聚过餐,他温柔体贴、对她呵护备至,俨然是个疼妻子的好男人。 父亲心感宽慰,也更深信当初答应把她嫁给邵蕴齐的决定,并不是荒谬胡涂的错误。 况且,父亲的健康状态大不如前,多一份操烦对身体都是负担。 看他高兴的模样,孝顺的淳雪岂忍心让他知晓真相── 婚姻只是个空壳,住在里头空荡寒冷、寂寞无助。 在她以为努力挽回收到效果时,却莫名其妙被赶出“家”门,顿时流离失所、有家归不得。 她不敢相信有那么可怕的事,她一心一意深爱、待以真心的男人、她的丈夫,居然用一千万的价码,把她“卖”了?! 她不确定那纸合约在法律上是否生效,答案也不再重要。 她把身心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他,换来的却是一张残酷的卖身契约,以及一千万支票。 或许,这是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并接受不该属于她的婚姻──的下场。 一阵酸楚自心口扩散,蔓延至眼眶、鼻腔,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邵蕴齐的办公室、搭车辗转回到杜家,像一缕游魂东飘西荡,没有着落。 拭去眼角的泪珠,她的眼角余光瞥见管家熟悉的身影,缓缓朝大门走来。心一惊,头也不回的拔腿跑开。 即使好几次步伐不稳而踉跄跌倒,细致的肌肤擦破了皮、渗出血丝,她仍不断往前跑。 直到再也跑不动才缓下脚步,双脚却乏力的瘫软在地。 再无心理会路人的异样眼光,淳雪趴在雨刚停的泥泞红砖道上无声啜泣,不晓得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偶尔,也有路过的好心人士趋前询问,想要帮忙,因为她的沉默与退缩而悻幸然离开。 她明白现下不是自怜自艾的时候,应该提振精神思索、计划往后的日子,偏偏就是克制不住满腔沮丧、无法武装坚强。 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却是治疗心灵伤口的重要过程。 “原来你在这里。” 一双晶亮的黑皮鞋映入她婆娑的泪眼,随后肩头落下一股重量,是一件男性西装外套。 缓缓抬起头,一张俊痞的男性脸庞神情严肃的睨着她,淳雪迅即绷起凄迷的苍白脸孔,防卫的盯住他。 Alan蹙起眉,伸手想搀起她颤巍巍的荏弱身躯,却被使劲推开。 他哑然失笑,显然他成了摧毁她所有希望的可恶刽子手。 淳雪兀自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态度冷漠的把外套递还给他,踩着虚浮的步伐前行。 “等一下……”Alan叹一口气,迈开长腿没两步就追上她、挡去她的去路。 个性温和无争的她,这回铁了心不搭理,视若无睹的越过Alan。 原来温柔如绵羊的小女人,发起脾气来也是不容小觑,但又倔强得可爱,令人舍不得对她生气。 “听我说。”他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恍惚的面容,才记起她听不见。索性牵着她的手不放,朝停车方向去。 “放开我!”淳雪噘着嘴,虚弱的声音起不了任何吓阻作用。 虽然之前和他“相谈甚欢”,却怎么也无法谅解他和邵蕴齐私下做的“不法勾当”。 究竟是震惊抑或愤怒,她已分不清。 Alan对她的抗拒无动于衷,也无视路人投以奇异的眼光,擅自将她带上车,迅速吩咐司机开车。 接着,他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擦干泪痕,掏出PDA手机熟练的输入道:冷静点,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淳雪眨着迷蒙杏眸,费了好些功夫才看清楚屏幕上的字,不解的望着他,晶莹的泪凝结在眼眶,闪烁夺人。 如此娇弱柔美、楚楚动人的女人,若是平常,Alan绝对不会放过“染指”的机会,她虽是花钱“交易”来的,却万万碰不得── 花心归花心、风流归风流,他还是会顾及道德及道义,只是实在很想整整邵蕴齐那个自命清高、抵死不承认中了爱神的箭的家伙。 嫉妒、吃醋的眼神他看得多了,忘不了那一次慈善晚会,他的猛献殷懃招来那家伙彷佛要杀死人的凌厉眼光。 说真的,他还挺得意的。 他很想看看一个视爱情如粪土的铁齿家伙,为了一个女人能牺牲到什么程度。 光想象,就觉得精彩可期、错过可惜。 相信我。他又写道。末了,给她一记肯定、和善的眼神。 淳雪失神的盯着膝头,没有回应,心的一隅却已悄悄信任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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