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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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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文静的近乎冷漠,而今,却成了人尽可夫、词锋犀利的女人?! 但在同学会上,她眉宇间流露出的怯懦与脆弱,却那么显而易见。 他在她身上看见许多冲突点,而哪个才是真正的安蕾?卓岳反覆思索着。 他对她的好奇,比高中时更加浓厚,并未随着时间而转淡。 他素来不喜欢含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感觉,有疑问就一定要追根究柢、非得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方肯罢休。 这是他父亲从小灌输的观念,亦是他处事的原则。 如此一来,才能掌控所有情况,在紧要关头给予敌人重击! 这是除了自身卓越出众的能力外,他成为“紘覆集团”执行长的另一项重要因素。 他从不晓得“紘覆文化”出版的罗曼史,内容竟是如此煽情火辣。 卓岳不禁认真考虑,是否该停止发行这包装过度、市场不明的粉红书籍。 睨着“安琪儿”三个大字,再思及该笔名的主人,正不知羞耻的和男人在高级饭店套房里可能会做的事,他抓起小说,不假思索的扔进垃圾桶,付帐后便拂袖而去。 见状,安蕾好不容易稍微消退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而且比先前更为炽烈。 他弃书的举动,等于否定了她的作品、她的努力,严重打击她原本就薄弱的自信。 没有任何人能够忍受,自己辛苦努力出来的成品,被当成垃圾般丢进垃圾桶。 尤其对方是自己有点心动的男人。 有什么好稀罕的…… 她嘟着小嘴、眉头浅蹙,气恼极了。 她绝对要写出大受好评的剧本,证明是他们看走眼,而不是她写的差。 瞬间,她浑身充满了斗志与拼劲。 她的个性温和、温吞又优柔寡断,就是需要多一点刺激,才能逼出更多内在的潜能。正因如此,除非真的惹毛她,否则她根本从未想过要反击对方。 卓岳三番两次的羞辱,已经超出她的忍受范畴。 回过神,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念头,顿时在她脑中成形── 她飞快的在纸上记录下此刻的想法,偶一为之使使坏心眼,应该无伤大雅吧! 她其实也想尝尝当坏女人的滋味,就这么一次…… 打定主意后,她愉快的准备结帐离去,打开一千零一个名牌皮包──高中时父亲从法国带回来送她的生日礼物,凡出席重要场合,她都会携带着──赫然发现卓岳的名片。 上头没有任职的公司名称、没有职称,只有名字和联络电话,是她见过最简单的名片。 “怪人。”安蕾轻啐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试了三、四次,好不容易才打通,响了十来声对方才接听。“哪位?” 听到一阵悦耳的男中音,她满满的勇气刹那间消失无踪。 “哪位?”卓岳又问了一次,口气透着些微不耐。 情急之下,她捏起鼻子应道:“您好,请问是卓岳先生吗?” “我是。” “这里是‘胡盖洗衣店’,有位安蕾小姐的乾洗费用,说要把帐单寄给你,啊请问一下是要寄到哪里?”她硬着头皮乱掰,即使对方看不见她,还是烧红了脸。 卓岳沉吟了会,礼貌的问道:“贵店的地址在哪?我亲自去拿。” 万万没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安蕾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真要命,哪有什么“胡盖洗衣店”,更遑论会有地址了。 “喂?”电话彼端一阵静默,卓岳于是狐疑的唤了声。 在慌张又无话可说的情况之下,安蕾匆促切断通讯,紧张到手心冒汗。 她总是在状况出乎意料的时候,无意识的做出一些无厘头的举动,事后回想起来,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幸好周遭客人不多,也没人发现她做了什么蠢事,但她却忸忸怩怩、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从座位走到柜台短短的路程,好几次都差点被自己凌乱的步伐绊倒。 不久前才拟定好的计画,暂时被脑袋一片空白的她抛诸脑后。 另一方面── 盯着手机上留下的号码,卓岳没有表情的俊雅脸庞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胡盖洗衣店?”扬起薄唇,他感到莞尔不已。 即使对方说话的音调阴阳怪气,且他第一时间就辨识出声音的主人。 这小妮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卓岳靠向椅背,闭眼沉思。 安蕾清新脱俗的容貌、单纯的笑靥,红着脸颊气嘟嘟的模样,犹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来回闪逝。 纵横商场数年,历经过不少风浪,与许多所谓老好巨猾的老前辈打过交道,只消一记眼神或一个表情,他便能读出对方的盘算。 唯独她,让他摸不着头绪。 她水漾的澄澈双眸毫无杂质,分明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才会有的,偏偏她的言行举止却像个浪荡的娼妇。 但无论如何,她引起了他的兴趣是无庸置疑的。 回到家,震天价响的音乐冲破耳膜,安蕾皱了皱眉,莫可奈何的叨念,“一定又是辛卉那家伙。” 只有她才会把音乐开那么大声,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似的。 “猪头卉!” 她一踏进客厅,果然见到两位室友和辛卉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摆动,酒瓶、零食小菜摆满桌,开起小型派对。 “嗨!蕾蕾,你回来啦!”辛卉热情的向甫归来的好友打招呼。 安蕾臭着俏脸,直朝音响而去,喀嚓一声,关掉电源,室内霎时恢复宁静。 三人的身子也随之僵直住,回头盯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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