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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已经多久了?两个月?她只觉得这一段,比曾经分离的两年还要长。他立在天毓殿前,负手看着天际胧月。

  御宴已经散了,群臣纷纷离去,唯有他似在留恋什么,面对东宫的方向,神情怅然。

  他在想念她吗?

  庄涟漪压抑胸中狂跳,驻足在他身后,微微喘息。

  他似心有灵犀,猛地回眸,俊颜掀起不经意的波澜。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气息稍定,强笑道:“也不告诉人家一声。”

  “听说太子殿下要与公主仳离?”他却说。

  这就是他要说的?分离两月,他没有半句嘘寒问暖,却有空管这些闲事?

  “是又如何?”庄涟漪沉下脸来,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

  果然,一切没有变。他并未因为思念就原谅她。

  “皇上方才与臣商量此事来着,”他淡道:“请劝公主不要一时心软,毕竟对女子而言,名声最重要。一个被抛弃的女子,天下纵然可怜她,但也未必会再有优秀男儿敢再娶她。”

  “先生倒是替我的未来打算得长远,”她不由得动怒,“嫁不嫁,全不与先生相干便是!”

  这话让他顿时苦涩一笑,“也对,臣原不配说这些。”

  又来了!什么配不配的?他那该死的自卑心,早不发作,晚不发作,这会跟她犯什么急?

  说来奇怪,为何最近他总是这样呢?从前那个磊落大气的司徒容若,到哪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心情一落千丈?她真伤他这么深吗?

  他施礼,冷漠道:“臣刚刚回京,有些劳顿,公主,恕臣告退了。”

  “你真是……”她忍不住哽咽,“……不想要我了?”

  生平很少用这样哀婉的语气,仿佛对他恳求一般,只希望,看她一片诚意的份上他能软化。

  然而,他怔了怔,终究转身而去。月色清冷,映在他的白袍上,仿佛他曾是她的一个梦境,从未真实存在。

  庄涟漪心中一骇,凝重的恐惧蔓延四肢。

  她嗫嚅着,想唤他的名字,然而,终究没有开口。

  “奴婢进了那客栈,听说最好的上房已经被人预订了一个月。客人出手十分阔绰,为首的是个戴面纱的女子,手下有八九个随从。小二说,从他们的穿着与口音上判断,像是北狄人。”绿嫣禀报。

  庄涟漪躺在卧榻上,状似悠闲地听着,心中无比紧绷。

  “没过多久,司徒先生便来了,”绿嫣继续道:“奴婢不会武功,又怕他认出来,便派阿大单独去。阿大,由你向公主亲自讲述吧。”

  阿大是她从狄国带来的陪嫁侍卫,虽然武功不强,但偷听点消息,还算可以胜任。

  阿大颔首,恭敬上前道:“司徒先生似乎跟那帮狄国人很熟,也不用那几个随从通传,迳自进了那蒙面女子的房中。”

  “他称那女子什么?”庄涟漪饮一口茶,淡淡的问。

  “表姐。”

  果然不出她所料,诗妃亲自到南齐来了。

  呵,诗妃可真够大胆,只带了八九的随从就敢擅入齐都,难道不怕被人察觉,押在齐朝充当人质吗?

  不过,有司徒容若在,应该会把她保护得很好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事,父皇会派诗妃亲自前来?

  “他们说了些什么?”

  “隐隐约约,属下听不真切,仿佛那女子强迫司徒先生替她办什么事,先生勃然大怒,差点儿动手打她。”

  他居然会冒犯他最最亲爱的表姐?庄涟漪愕然,简直不敢相信。

  “那女子对先生说,你这……妓女之子,真以为自己配得上她?”阿大道:“属下没听清楚这个她指的是谁。”

  妓女之子?庄涟漪惊得直从卧榻上弹起。

  “那女子又对先生说,从前是我让你接近她的,她若知道你另有目的,还会相信你吗?”阿大又说。

  此刻,她完全可以确信,他们说的人是指她。

  “听先生的语气似乎十分伤心,他说,一开始或许是另有目的,但这些年来,我尽心陪着她、守着她,就算原本是假情假意也变成真的了。”

  他真的这样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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