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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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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周冬痕胜出之后,乔雨珂倒是信守承诺,据说已经写信给父亲,主动提出要跟苏品墨仳离。只等收回了婚帖、切割了财产,她便是苏府名正言顺的新女主人了。 这一切,就像一个美妙的梦,在期盼中姗姗来迟,却终究化为现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说真的,走到这一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就像骑在马上,任由马蹄飞奔,手里却没有缰绳,走到哪里、停在哪里,完全不由她自主。 她亦知道,自己与苏品墨最大的鸿沟在于那个迟早要面对的秘密,她实在不知如何对他启齿……也不知,他明了真相之后,会是何种反应。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或许这个秘密可以一世隐瞒下去,就让他俩被梦幻的甜美包裹,永远不要醒来。 然而,上天会格外开恩吗?有因必有果、有怨必有报,她不相信自己会永远这么好运。 “少奶奶今天打算到哪儿逛去?不用奴婢跟着吗?”小萍好奇道。 对于京城,她熟得不能再熟,平日若没和二姊一起,便会出外晃晃。 “不必了,爷要是回来问起,就说我到首饰铺子里逛逛,晚膳前一定回来。”周冬痕笑着回答。 其实,她是约了乔雨珂,不,应该说,是乔雨珂约了她。 乔雨珂说不日就要提早返回沁州了,临行前要见她一面,其实她早就料到了。 谁也没奢望她会这样老老实实退出他们的世界,凭她的性子,就算要走了,也还会折腾出一番风雨吧? 只是,不知会搞什么鬼。 周冬痕叫小厮备了车,独自出了门,来到约好的地方。 这座茶楼,十分清雅,也没多少客人。乔雨珂早已订好了包厢,周冬痕比她早到一步,打了帘子便进去坐下。 这包厢仔细一看,竟与隔壁那间是相邻的,中间只隔着一座屏风。周冬痕有些诧异,倒不知乔雨珂为何要挑这样的一个地方。若有什么话要对她讲,这样岂是不太方便? 但很快的,她便明白了。 乔雨珂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苏品墨。他俩一来便在隔壁坐下,很显然的,苏品墨并不知有她的存在。 呵,原来如此,是故意激她吃醋吗?临别在即,苏品墨念在儿时的分上,再怎么也会表现出对乔雨珂的不舍,想来乔雨珂就是希望这份不舍能落在她眼里,让她不痛快吧? 周冬痕不由得笑了,了解了乔雨珂的意图,她倒不在意了,只镇定饮着茶,索性听听他俩在隔壁说些什么。 “时候还早,”乔雨珂说道,“品墨哥哥,你也不必着急,能赶上回去用晚膳的。” “我何曾着急?”苏品墨微笑,“雨珂妹妹,既然有话,就尽管讲。你我这一别,或许今后不能常见了……” 两人为夫妻时,何曾如此客气过?现下倒是哥哥妹妹地叫唤着,称呼亲切了不少,可语气也疏远了不少。 “我愿赌服输,绝不食言。你母亲她老人家最近神志清明了不少,的确也教人欣慰。” “多谢关怀,其实这些年来,你对我母亲一直十分照顾,收集了好些名贵药材供她医治,我早该谢你的。” “你也待我一向甚好啊,”乔雨珂娇笑道,“记得小时候,一块儿偷跑出去踏春,我嚷着要街边的美人风筝,你身上没钱,就拿了家传玉佩去换……这件事,我一直记得。” 原来,他们有如此可贵的回忆,听来实在教人羡慕。上天不是没有赐给他俩缘分,只是,缘在眼前,不曾珍惜罢了。 想来,只剩叹息。 “品墨哥哥,临别在即,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你为好。”她忽然提道。 “你说。”苏品墨有些疑惑地挑眉。 “纤樱姑娘的师父姓曲,住在饶山溪地,是吧?”乔雨珂仿佛再次确认道。 怎么忽然提起她师父来了?周冬痕身子一绷。 “没错,怎么了?”他凝眸正色。 “听说,这位曲先生与你母亲年轻时,有过一段情缘,后来游迹江湖,颇通些医术,人称‘云颠圣手’。他有两名女弟子,一位是异域女子,名唤踏莎,另一位……”她顿了一顿,“总之,没有唤作纤樱的姑娘。” “纤樱未必是她的本名。”苏品墨淡笑。 “她如今是你的妻子,你却不知她本名,品墨哥哥,你不觉得此事诡异吗?”乔雨珂挑眉煽动。 “你可是打听到了什么?”他警觉道。 “品墨哥哥,只怕我说出来,你会承受不住。”她故意卖着关子。 “你说吧。”他虽然神色依旧镇定,但身形已不似方才那般惬意。 “曲先生的另一位女弟子,是前任周丞相家的三小姐,名唤周冬痕——”乔雨珂终于揭周冬痕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她万万没想到,乔雨珂竟在这个时候挖出了所有,致命的一击永远在出其不意的时刻。 她感到四周空气霎时凝结冰冷,有什么如刀锋一般划过她的心尖,仿佛听见了湖上冰裂的声音。 隔着屏风,她能隐约看到苏品墨,此刻的他是一道朦胧的淡影,就像每次美梦将醒时,她看到他的模样…… *** “周冬痕?”苏品墨的声音明显哑了。 “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乔雨珂再道,“记得你告诉过我,当年撞倒品烟的,就是前相府的三小姐————周、冬、痕。” 他沉默不语,仿佛一世都失了声,待到再开口时,语气掩不住轻颤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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