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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退到一边去,等会儿自然有你说话的时候!”皇上瞪了瞪他,又转视苏怡,“阿音,你先到偏殿等候,一会儿朕再唤你。”

  “皇上,不如让哀家陪阿音坐一会儿吧!”忽然,门外传来环佩叮咚的声音,一宫装老妪迈进门来,笑盈盈地道。

  “母后?!”皇上意外地迎上前去,“深更半夜的,您老人家这是……”

  “哀家年纪大了,夜里总睡不安稳,想着皇上应该也还没睡,便打算过来与你聊聊,不料发现太子与展颜都在,好热闹呀!”

  “儿子有话要问他们,所以把他们都召来了。”皇上连忙解释。

  “你们男人谈事情,女人在一旁听着也无聊,不如就让哀家陪阿音到偏殿喝茶,你们几时议论出了结果,再叫我们。”太后说着就拉起苏怡的手,引她往侧门那儿去。

  所谓的偏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厅,门上垂着薄薄一层纱帘,月光从宽敞的窗子照进来,风过处,花儿幽香,夜色正浓。

  太后命令宫女上了一种酒红色的茶,味道清淡,安神并不提神,喝了之后不会彻夜难眠。

  偏殿的门没有关,苏怡很惊奇地发现,正殿中几个男子的谈话声会一字不差的传人自己耳际。

  “阿音,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屋子,这儿的构造可是独具匠心,看似花厅,却非天下一般的花厅所能及。”太后忽然道。

  “是吗?”苏怡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儿冬暖夏凉吗?”

  话刚出口,太后便哈哈大笑。

  “民女见识短浅,望太后原谅。”她知道自己定是说错了。

  “冬暖夏凉只是宫里一般屋子起码要达到的标准,可称不上独具匠心四字呀!”

  “那这儿……”

  “这儿说的话,外面的人听不见,可外面人说的话,这儿却可以听见。”太后揭晓答案。

  “什么?”苏怡大大惊愕,又细细将墙壁瞧了一瞧,满脸好奇。

  “先皇去世之前,特意寻来能工奇匠在养心正殿旁建了这小小的偏殿,供哀家日后‘垂帘’使用。”

  “垂帘?”是垂帘听政的意思吗?

  “当时先皇自知大限已到,可皇上年纪又尚小,只得颁旨命哀家在他驾崩之后主持朝政。平时皇上在养心殿之中处理国事,遇到不懂的,便会退到这儿听取哀家的意思……直到他亲政为止,哀家曾在这儿坐了十年。”太后抚了抚椅子,似乎对待老朋友一般。

  “先皇很疼爱太后呀。”历朝历代的天子,哪个不提防后宫干涉朝政?难得见到亲自为妻子搭建垂帘听政所在的君主。

  “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固然是三生有幸,可做为皇家的女人,也有自己的苦处。阿音,你可知道,我十六岁嫁给先皇之时,他尚未登基,正是与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岁月,我陪着他日夜提心吊胆。

  “后来他好不容易得以继承大统,却遇到天下最不太平的时候,今儿南方闹洪灾,明儿北方边境惹战事,后儿海内贼患四起,我陪他一路坎坷地走来,眼看江山渐渐稳固,他却忽然撒手人寰,我不得不收拾悲痛心情辅佐幼帝……”太后说到此处话语忽然一顿,抚住心口。

  苏怡连忙奉上茶水,轻拍其背,助她平复心情。

  “天下人看我身为太后,为我风光的外表所惑,以为我是世间最称心如意的女人,可惜,各种辛酸,只有我自己肚里知晓。”太后握住苏怡的手,“阿音,今天这番话,我也曾对娇蕊说过,我说,如果要做皇家的女人,首先得做好历尽千辛万苦的准备,并非一味享福的。她当时点头回答说她不怕,可如今,只怕她早已不愿意了。”

  “娇蕊她……”

  “她如今与京城巨贾相好,可以过轻松的少奶奶生活,何必再嫁入咱们皇家受苦?”

  原来,一切隐情,这消息灵通的太后早已获悉。

  “其实这不怪娇蕊,当初她是极爱展颜,只可怜展颜那孩子对她一直不上心……他们也算无缘吧,所幸展颜能遇到你。”太后盯着苏怡的眼睛,“阿音,你给哀家一句话——你可愿意当咱们皇家的人?”

  “我……”她愿意吗?她愿意吗?

  今天之前,她可以有一千个拒绝的理由,可此时此刻,她那些早已编好的借口却一个也开不了口。

  是因为与展颜的肌肤之亲,还是因为太后的这一番话,让她犹豫了?

  “你凭什么说我绑架了你娘子,你血口喷人!”

  犹豫之中,忽然正殿传来的吵嚷声打断了她的思索。

  “太子又在发疯了。”太后示意她坐下,“咱们就在这儿好好听一出戏。”

  “这是绑匪给我的书信。”只听穆展颜不慌不忙地道,“我询问了京中所有的纸砚斋,只有其中一家进过这种纸,而这种纸是专供太子府上使用的。”

  “就凭这一张破纸?你还有什么证据?”抵死不承认的人继续大吼。

  “这是我们从擒获的绑匪身上剥下的黑衣,这制衣的布料也十分特殊,据京中绸缎商说,近来只卖过三匹这样的布,而买家便是太子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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