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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的样子,倒对亡妻相当怀念,不过说不定是杀人犯的忏悔,天晓得!

  “这幅画放很久了,”戚瑜特别叮咛,“你要小心点……”

  “是!”沈小意大力点头。

  哼,他让她往东,她偏往西!处心积虑惹怒他,让他暴露真面目,是她此行的目的,跟前这大好机会,她怎能错过?

  近旁的案几上,一大盘墨汁已由阿四调好,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假意手滑,偌大的卷轴硬生生砸在砚上,溅起一大片墨汁,沾染了大半画面,霎时,画中清莲变成乌云。

  “啊……”她惊呼一声,手捂上嘴,假装惊恐万分。

  “你——”戚瑜猛地弹跳起来,喝道:“你在干什么?”

  “我……爷儿,奴婢该死!”她连忙跪下,“奴婢的手忽然没了劲……”

  “忽然没了劲?”戚瑜冷笑两声,摆明不信,“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

  你那天打碎我的花瓶,今天弄脏我的画,“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虽然早猜到她不单纯,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破坏,他也没那个耐性跟她磨下去!

  “冤枉啊——”沈小意故作无辜,“奴婢真的是无心之过……”

  他上前,一步步逼近她,那表情阴沉难以捉摸,紧张的气氛笼罩四周,仿佛山雨欲来。

  “爷儿……”她面露惶恐后退,心头其实热血沸腾。

  要动手了吗?她早已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阿四未经禀告的闯入,打乱她的计画。

  “爷儿,出事了!”

  “怎么了?”戚瑜不得不暂时放过闯下弥天火祸的人,回眸道。

  “爷儿……”阿四看了看沈小意,凑近他耳边道:“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因为练过武,她耳目比寻常人敏锐一些,听闻阿四的话,她好奇圣极。

  看样子,是发生什么天大的祸事,否则阿四也不会这样慌慌张张的,可为何府里的人都知道,当着她的面却窃窃私语,难道只瞒着她一人?

  “什么?”听完贴身小厮的低语,戚瑜侧身怒视沈小意,“你把当我贴身丫鬟的事情对别人说了?”

  他交代她不准张扬,就是害怕那个人听到风声。

  要知道,与他亲近的女子,无论是谁,都会死于非命。

  “对,可是……”沈小意实在不明白他反应干么这么大,“我只告诉绣球姊姊一个人啊?”

  本来她也不想讲,可是她跟绣球睡同房,绣球缠着她问第一天上工情况,她拗不过她,只好老实招了,可是她有交代绣球别说出去啊!

  “不是交代你别张扬,你为何还要到处炫耀?”戚瑜满脸愠色,仿佛要吃人。

  “我没有,何况,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她也有话要说。

  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反省。“哼,叫你低调你偏闹得满城风雨,有朝一日死无全尸,可别怪我!”他恶狠狠地道。

  死无全尸?真有那一天,肯定就是他干的!还别怪他?

  “爷儿,现在该怎么办?”阿四着急地看看沈小意,又看看戚瑜。

  俊颜微凝,沉默了好一阵,再开口之时,却是没头没脑的~句。“你到大门口去!”他对沈小意命令。

  “啊?”去大门口做什么?

  “拿上你昨天摔碎的花瓶,今天弄脏的画卷,到大门口跪着!”他脸上浮现冷绝的神色,“让过路的人都看看你犯的错!”

  什么东西?沈小意错愕之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要惩罚她,干脆打她一顿,或者杀了她好了,让她去大门口长跪着,这算什么?羞辱她吗?

  “快去!”见她没动作,戚瑜扬声催促,“没我的允许,不许回来。”

  事到如今,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个人相信她并非他宠爱的丫头。

  一定要多给些惩罚,才能保全她的性命。

  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现眼。

  从前大妈虐待她,无非是打打骂骂,但也从没像现在这样令她无地自容。心里已经不知把戚瑜的祖宗十八代骂过几轮。

  戚府下人经过,皆露出诧异的眼神,而后躲到角落去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听说这丫头挺讨爷儿的喜欢,才进府两天就当上贴身丫鬟……可现在看来,爷儿对她也不是太好啊。”

  “嘿,我看爷儿让她当贴身丫鬟就是故意整她,谁让她打破敬安王爷送的花瓶呢?”

  “爷儿既然讨厌她,打发她定便是,何必这样折磨人。”

  “你们也知道,咱们爷儿脾气古怪得很,或许最近乐趣少,拿这丫头当蛐蛐玩吧!”

  诸多议论传入沈小意的耳中,让她是越听越火大。

  膝下酸疼,亮白阳光刺着她的双眼,她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

  可是她不甘心,姊姊的死因还未水落石出,好不容易潜伏到戚瑜身边,就算不能报得大仇,也要查个一清二楚。

  对,她不能就这样定掉……

  “小意?”忽然有人惊奇地唤她。

  她抬头,意外的看到故人。

  “常宽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一脸诧异地问道。

  “我当上京城的捕快了。”常宽上前回答。

  他是沈小意的邻居,一个武师的儿子,自幼,两人就玩在一起,沈小意的拳脚功夫就是他教的。

  “小意,你跪在这儿干么?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戚爷家门口啊!”常宽低声道:“你要摆地摊,也不能挑在这儿啊!”

  摆地摊?天啊,她的小哥哥也太有想像力了吧!

  “再说,你这些东西都坏掉了,就算是古董,也卖不了钱。”他望着她面前那堆破烂,进一步好心地提醒。

  “我……”唉,她该怎么跟他解释?一时片刻还真说不清楚。

  “走走走。”常宽豪爽的表示,“他乡遇故知,哥哥我得请你去酒楼好好吃一顿!”

  “我……”戚瑜说过,没他的允许她不能起来,她哪有空去酒楼大吃大喝?

  “来,替你收拾东西。”不容分说,拿出块布巾将地上那堆破烂收好,他拉起她就走。

  沈小意想推辞,但顾及人来人往,两人在这里拉扯会惊动戚府的人,继而暴露身份,就更麻烦了,只能低着头跟着热情的青梅竹马,来到一家酒楼。

  “点只烤野兔怎么样?”常宽在她对面坐下,笑咪咪地道:“我可是时常想着当年咱们烤的野兔呢,那滋味真棒,来到京城虽然天天有大鱼大肉,但还是最怀念那味道。”

  她沉默,思忖着该不该对老友道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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