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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这般突然的问话让她险些跌倒在地。

  “姊姊……我……我怎么会呢?”连忙摆手抵赖,慌乱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就算真如此,姊姊我也不会责怪你的。”玄衣女子亲手把她扶起,“那花亭风英俊聪颖,天下女子无不对他动心,你这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被他骗得一时意乱情迷,也是人之常情。”

  “姊姊,我不会喜欢他的,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喜欢上姊姊的仇人?何况他、他还是姊姊的……”一阵罪恶感在她胸中翻搅,仿佛自己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想死的心都有了。

  “暂时别说那些,你就像我的亲妹子一样,就算你不愿意替姊姊报仇,姊姊也不会勉强你。”玄衣女子笑笑,“来,我前日买了些首饰,帮我看看哪一件比较漂亮。”

  就这样云淡风轻、闲话家常一般,女人将乔心引入内室,梳妆枱上的首饰盒微敞,晶莹的珠宝闪闪烁烁。

  乔心靠近,很认真地替玄衣女子挑选盒中的一钗一饰,过了半晌,她的指尖拈起一朵紫蓝华贵的珠花。

  “姊姊,这一件好像比较适合你,我替你戴上瞧瞧。”

  “不必了。”对方却似有隐衷地退了一步,“你先帮我挑好搁在那边,一会儿我自己慢慢试。”

  “我帮姊姊戴岂不方便?”乔心不明就里,讨好对方心切,便擅自作主上前,性急地想把珠花往玄衣女子发中插,不料,在碰触之中,却将对方的头巾碰落在地。

  从她记事起,蓝姊姊的头上就一直遮著头巾,配著苍白的脸颊,神秘而美丽,她也一直以为,那只是为了美丽。

  然而此刻,她发现了真正的答案,不由得惊呆了。

  银丝!蓝姊姊的黑发夹杂著无数银丝!

  倘若是一头纯粹的白发倒也罢了,亦算一种别致的韵味,可最怕白发与黑发斑驳地交错在一起,给人触目惊心的恐怖感。

  蓝姊姊年纪轻轻,怎么会与老妇一般,满头沧桑?

  难怪她终日遮著头巾,原来,头巾下竟隐藏著这样骇人的秘密。

  “很难看吧?”玄衣女子自嘲地笑出声,声音却带出怨对的恨意,“人未老,头先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惊恐。”

  “姊姊……”乔心颤声问:“怎么会这样?”

  “一夜白头,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无非是伤心忧郁而已。”

  “为了……花亭风?”

  “不,为我自己太痴、太傻!”她又是一阵凄厉的笑,“看,爱上花亭风就是这样的下场,你若喜欢上他,将来就会像我一样!”

  “姊姊……”哽咽堵在喉间,她无以对答。

  她骗不了自己,的确,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如果说对花亭风全无半点好感,那是在说谎,可现在,看到这满头可怜的白发,犹如重拳在她头上一击,顿时冷静了、清醒了。

  “姊姊,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一定……”乔心感到脸颊旁忽然湿漉漉的,她什么时候竟然哭了?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察。

  “傻妹妹,报不报得了仇倒是其次,姊姊只是怕你被骗而已。”玄衣女子握著她的手,柔声说:“肚子饿了吧?姊姊早替你准备了大肚糍粑,让你吃个够。”

  “谢谢……姊姊。”她此刻心里难过,什么美食都勾不起她的胃口。

  “姊姊知道你离不开这大肚糍粑,一天不吃就不痛快,你在王府里,姊姊不在你身边,不能天天为你做……这样吧,你几时想吃,就托人到这客栈捎个话,姊姊想办法帮你送进府去。”

  “嗯。”她只顾抹著泪眼,却没瞧见女子眼神中疯狂的敌意。

  第五章

  她这是发烧了吗?

  为何身子滚烫,双眼迷离?

  昨夜明明关好了窗子,为何还会染上风寒?不,这又不像是风寒,除了与风寒相似的症状之外,她的胸口还一阵疼痛,一颗心咚咚直跳,肠胃间如海涛翻滚,止不住的痉挛……

  她虚弱地爬起来,想像平常一样梳洗更衣,却双腿发软,扑倒在地上,半天支不起身子。

  有什么东西痒痒地、缓缓地从她的鼻尖流出,用手一抹,却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

  血?她怎么会流起鼻血来了?

  心中有一种烦躁的情绪似乎无从宣泄,让她很想把这房中所有的东西统统摔碎,狂暴地大叫……

  “乔姑娘、乔姑娘,你怎么了?!”

  听到屋里异样的余嬷嬷推门而入,看到扑在地上的她,万分愕然,连忙上前搀扶。

  “乔姑娘,你是不是病了?我马上去叫大夫来瞧瞧!”

  “不……”她无力地抓住余嬷嬷的手,“我……没事……可能有点发烧而已。”

  “是吗?”余嬷嬷狐疑地瞧著她,摸摸她的额头,摇首,“是挺像发烧的,可又不全像。”

  “麻烦嬷嬷帮我去煎一副治风寒的药来,不要惊动旁人。”乔心沉默片刻,似乎难以启齿,“还有一事,想劳烦嬷嬷……”

  “姑娘有话尽管讲。”

  “麻烦嬷嬷替我到‘丰旗客栈’走一趟。”

  “丰旗客栈?”余嬷嬷一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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