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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的墨朗却在瞬间冷若冰霜,嘴角扬起不屑又嘲讽的蔑笑,觉得自己这几天回温不少的心房又让厚厚的冰雪给掩埋了。

  这个叫做海小霓的小女人,其实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一样!

  尽管如此,墨朗仍是开口说出自己的答案,“说出你的条件。”

  墨朗的眼神活像万年冰雪,大剌剌的迎视着海小霓那双明显不安却又异常坚定的水眸。

  口译先生也一脸好奇的盯着眼前娇小的年轻女孩,没注意到在他说出翻译之前,这个女孩就已经很认真的思索自己该提出什么条件。

  海小霓稳住心神,让自己的视线定焦在某人毛躁纠结又不健康的毛发上。

  “我想要……剪掉这些毛……”那表情好像已经准备一刀落下。

  所有人都用各种不同程度的惊异神情瞪着海小霓,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因为他们亲眼看见骷髅头……笑了。

  时值梅雨季节,相当罕见的阳光普照,放眼望去晴空万里,偶尔凉风徐徐而来,教人打从心里舒爽了起来。

  位于台北精华地段的某个高级小区里,看似平静无波,其实正悄悄进行着一个改头换面的大工程。

  前两日才惊动警察上门的那一间住户,宽敞洁净的卫浴间里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还隐约传来几句不寻常的对话内容……

  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大理石砌成的浴缸边缘,宽松的棉长裤把那一双细瘦的长腿衬托得更加弱不禁风,此时正安放在滴水不沾的浴池里。

  男人无视纷纷落下的大量毛发,过分晶亮的双眼看似百无聊赖的随意游移,其实正不着痕迹的追逐着大理石上那双忙碌小手的倒影。

  昨天,墨朗同意海小霓提出的条件,麦珈珈乘胜追击,让他签下了一份新拟的合约书,以确保海小霓的人身安全。

  上次签约的是何浩然,这次,麦珈珈说什么也不放过墨朗。

  墨朗不觉得麦珈珈这么做冒犯了他,反而觉得海小霓的态度有问题!

  除了第一眼之外,这个女孩没有一刻是正常的……

  “你不怕我?”粗嗄的嗓音不算悦耳,生涩又怪腔怪调的中文发音也颇让人莞尔,正在和毛发奋战的小女人却露出赞赏的笑容。

  用中文沟通。是海小霓提出的条件之一。

  “你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瘦不拉几,还讲了一口烂中文的男人吗?要是真的有什么肢体冲突的话,被海扁的说不定是他而不是她咧!海小霓忙着把那一头纠结又营养不良的长发剪短,直觉地反问墨朗。

  墨朗一愣,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忽然闭上了稍微恢复血色的唇瓣,几秒钟之后,才幽幽的开口——

  “很多人怕我。”讨厌他,厌恶他,甚至……恨他。

  那个男人恨他。

  那个女人后来也恨他。

  没关系,因为连他自己都恨死了自己。

  海小霓微微挑眉,却利落的搁下了剪刀。

  “因为你希望他们怕你。”就像她希望哥哥们放心让她独立。

  她没费事留意墨朗的反应,径自研究着刚刚买到手的理发器,犹豫着究竟该理三分头好?还是五分头就行?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墨朗神情一震,垂下眼睫时,才想到这个小女人再厉害,也无法从他背后看见自己的眼神。

  “你为什么答应留下来?”当她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墨朗心中五味杂陈。

  正在更换刀片的海小霓想也不想的反问他,“你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墨朗有些咬牙切齿了,因为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不但都没得到答案,还老是被她反问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应该要让他们知道不需要多请一个翻译。”

  他讨厌陌生人!所以他一直等到那个口译先生离开之后,才愿意松口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把中文忘得一干二净,而他那一口破烂的中文让何浩然惊喜莫名,麦珈珈则一脸让人当猴子耍似的愤怒,海小霓是最没有反应的那一个,好像这件事无关紧要。

  “我是家事秘书,不是翻译。”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外语能力勉强沟通可以,却是上不了台面的。

  海小霓轻手轻脚的拿着理发器,从他的右耳上方开始推剪,没看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墨朗又一次受挫,完全没有闲工夫去注意到自己的头发是不是被理得像狗啃的,也没空去问问自己怎么突然有了开口说话的兴致,还时常让海小霓堵得哑口无言。

  海小霓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想,这个叫做墨朗的男人应该要谢谢她那几个哥哥轮番牺牲,让她从小就练出这一手理发绝技。

  “你有问题!”终于,兀自在内心纠结的墨朗下了结论,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女孩不合常理的言行举止。

  “你也有问题!”海小霓轻轻松松的完成任务,关掉了嗡嗡作响的理发器,短短几个字却重重砸在某人弧度完美的脑壳上。

  墨朗双眼熠熠发亮,似乎被海小霓的直言不讳给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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