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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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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以此为由要裁掉柴仲威呢? 孙习融怎么样都不能理解。 倒是柴仲威刚才在言语间数度提到她,令她不得不也有几分相信,谷大哥说他禀性纯良、尚带有几分天真热情的评语了。 肩膀的脱臼早已接妥,左手骨折的部分愈合情况良好,明天回诊就可以拆掉石膏了。偏偏他在此时给她扣上了这顶大帽子,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接受的。 不管柴仲威是否要离开他们的家族事业,她都得尽快找个时间和他把话谈清楚才行。 柴仲威恢复得很快,除了手臂、膝上的几处瘀青尚有淡淡的痕迹,脚踝已能行走如常。 可是闷了几天,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的欲望,却被绵绵春雨淋得意兴阑珊,提不起劲来。并且,在山上住了一阵子之后,柴仲威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竟然不想回去了。 彷佛有了什么牵挂,让他不能放心的回到台北。而这样不明确的心绪,加上阴霾的天际,和似乎无止无歇的雨水,搞得他情绪大坏,一反平日的嘻嘻哈哈,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起来。 一阵引擎声在门口停下来,接着是王妈和汪伯低低的谈话声传了进来。 柴仲威从沙发上起身,踱到窗前往外看。 是习融,她从医院复诊回来了。 看着她纤瘦赢弱的身躯在王妈的搀扶下缓缓的步上阶梯,柴仲威的心不知怎的一阵纠紧,一口气憋在胸前,几乎透不过来。 望一眼王妈犹带怒色的脸,柴仲威犹豫再三,终于嗫嗫的喊出声:“习融……” 一语既出,却找不到接续的话题,他的神经紧紧的绷着,只能怔怔的盯住五步之遥的苍白小脸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等待着厌烦的神色或愤怒的言词朝他扔来。 孙习融缓慢的步伐顿了一下,一朵微笑奇迹似的轻轻浮上了雪般的双颊,柴仲威相信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但接下来,他听到习融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她转头拜托王妈带她到沙发上坐下,并朝着他的方向靠了过来。 真的,这是真的,柴仲威的心在瞬间活了过来,并且在胸腔内欢欣雀跃的跳动着。连续受了多天的排挤,这突来的友善于他就像梦一般美好而无法确定。 他没有再留意习融又对王冯说了什么,只见王妈忽然离开了。在一片诡谲,怪异,令人不安的静默中,他只能默默的等待眼前的人儿再开口对他说些什么。 “仲威,你怎么突然变哑了?”孙习融带笑的嗓音响起,音调里有着意料之外的轻松和惬意,轻易的打破了僵局。 “我……我没想到你还愿意和我说话。”声音中隐隐含着连他都不自觉的激动。 “喔。”她静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听说你脚受伤了,好些了没?” “听我说--习融,我很抱歉!”他激动而急切的说着,以着不顾一切、豁出去了的口吻。“带你出去却没有顾好你,反而还害你又受了伤,我真的很愧疚。如果……如果你要怪罪我、骂我或打我,我都没话说,我只要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抱歉。”他脸上是满满的愧疚和懊恼,两眼定定的盯着她的表情,带着乞求和期盼。 孙习融有些愣住了。她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她曾私下揣测他或许真是有些内疚不安的,但没想到是如此牵念、挂怀,她心里有些意料之外的温暖,甜甜的溢满胸怀。 “仲威?”她伸出双手探寻着他,一下子就被一双大掌握住,他的手坚毅有力,却又感觉得到小心、谨慎的抑制,并不真捏紧了她。 “我没事的,你不要这么担心。瞧,连石膏都拆掉了,这不是好很多了吗?” 左手封了好久的石膏终于拆除,肩上的关节也不再疼痛,孙习融好心情的什么也不想计较了。 她笑着说道,想抽出手安抚的拍拍他,却挣不出他轻柔但又紧紧圈住的热气掌握,遂只能继续用柔缓的语调轻轻说:“我没有怪你,真的,你不要如此自责。是我自己没有弄清楚环境就随便走动的,根本不干你的事,何况我听说你为了拉住我,脚踝也扭伤了,是不是?严重吗?” 一股热气上涌,心底自责加上委屈叠起的巨石“碰”一声粉碎,堆砌了多日的压力一旦在突然间解除了,反而有种空荡荡的虚弱感。不能相信习融竟会如此轻易的原谅了他,还关怀他的小小伤势,这使柴仲威一时无言以对、深深的动容了。 “仲威,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孙习融微微蹙起眉心,心里直觉不对劲。他的沉默太过反常了。 “你真的……真的不介意吗?你不生气?不想骂骂我、撵我走吗?”柴仲威怀疑的问,声音充满了不确定。 “嘿,你真当我是坏脾气又心胸狭窄的人了,是不是?”孙习融展颜一笑,又说:“看来在医院的那一次经验,真的给你留下很深刻、很恶劣的印象了。”这一句不是询问,而是结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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