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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结了婚他就不会变心、不会跑吗?到时候要散反而更麻烦。我不想那么多,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能怎么快乐,就怎么享受,大限到了,缘尽情灭,挥挥手,各放一条生路。”她讲得潇洒。

  “难道,你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房子问得气弱,想起几日来和死鬼老公的冷战热吵。

  “应该会吧,但也一定会痊愈的。瞧我现在不就生龙活虎了?若结了婚却吵吵闹闹搞到要离婚收场,难道就不伤心、不难过吗?”至少也会无端牵连别人,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无辜被遗弃的受害人。

  房子讲不出话来。虽然摆明了郁晨是在冒险、在豪赌,胜负未可知,但至少她快乐,自己在私心里其实是偷偷羡慕着她的。

  “好吧!如果他对你好,你又很满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小心点,别怀孕,搞出更大的麻烦来。还有,你不是他老婆,别忍气吞声,暗自委屈,像个小媳妇似的。”像我一样。房子在心里加了一句。

  对于好朋友的关切,慕郁晨不是不感动的。“是是是!好好好!我会小心注意的。”她笑着回答。

  “你说你们公司关了,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房子想起另一个问题。

  “身体不太好,可能先休息一阵子,调养一下吧。接下来再找找正常上下班的工作。”其实兆阳一直希望她留在家里,但她还未答应,也不想就此仰人鼻息。

  “喔,那趁有空上来看看我吧,我们很久没一起喝茶了。”想起婚前的时光,唉!那是多么遥远的记忆啊,真是恍如隔世!

  “嗯,我安排一下,那就这样喽!再联络吧,拜拜。”

  慕郁晨挂上电话,开始悠闲的打量他们的新居,想再置点什么。

  一切都变化得好快,兆阳前脚才换好工作,正式上班,她后脚就跟着失业了。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

  不过,这也省去了她辞不辞职的犹豫。

  她也搬出了和堂弟合租的公寓,断了与叔叔一家的联系,现在,真正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了,只剩下兆阳。

  兆阳……一想到心上人,她又无端露出了幸福满溢的微笑。

  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呵护是这样的甜蜜、这样的陶然入醉,她几乎是醺醺然在过日子的。

  就连以前长达五年的恋情都未曾有过如此的体会——不,不,不要再想起从前了。前尘往事如梦一场,噩梦!记得当时年纪小,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不要太挂怀,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对!她要着眼当下,及时行乐,好好把握眼前的幸福。

  “铃……”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飞快的拿起话筒,会不会是兆阳打回来的?

  “喂。”慕郁晨甜甜的应声。

  “兆阳,喂,这里是兆阳的住所吗?”一声粗鲁的问话让她怔住了。

  “是的,请问——”话未说完即被无礼的打断。

  “兆阳呢?叫兆阳来听电话!”一个陌生的妇人严厉的下着命令。

  “哦,他去上班了不在家,请问——”又被打断。

  “不在?”随即啪的一声,对方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慕郁晨瞪着话筒火气上涌。什么态度!没见过这么不懂礼貌的人,连基本的电话礼仪都没有。

  会是谁呢?这个号码是新的,知道的人不多,找兆阳?会不会——是他妈妈?

  慕郁晨心下一惊,也许兆阳跟家里联络过,给了电话号码也说不定。

  如果是他的妈妈……她想起兆阳有关他母亲的形容——严厉、专制、惯于发号施今、……

  想来没错,这电话就是她打的了。慕郁晨心中琢磨着,看来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哪。

  无缘无故被人诘问又挂电话,心中不痛快极了。她下了一个决心:绝对、绝对不进他家门,免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成了受气包似的小媳妇。

  晚上段兆阳下班回来,慕郁晨对他说了今天的事。

  望着她犹自气呼呼的小脸,段兆阳只能极力安抚,搂着她劝慰道:“我妈就是这个样子,你别跟她计较。她啊,就是口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跟刀削似的,毫不留情。只怪我没事先跟她说明我们的事,又违背她的心意滞外不归,她难免火气大些,口气冲了点,气过就好,没事儿的。你也别放在心上,来,笑一个,生气会快老哦。”他逗着她。

  慕郁晨也知道他的为难,总不能叫他为了女朋友回家跟妈妈吵吧?只得放缓了气,软下心来。

  “好啊,原来你嫌我老。”她倏然伸出五爪,往他腋下攻去。

  “不敢——不敢——我说错了!老婆大人,饶命啊!”段兆阳嘻嘻哈哈的闪躲,心下着实松了一口气。

  “谁是你老婆?羞不羞啊,胡乱认人!”慕郁晨仍不放松攻击。

  忍不住呵痒,段兆阳反守为攻,拉开她忙碌的小手。“咦?你不是我老婆?嗯,再说一次看看。”他邪佞的凑上前,逼近慕郁晨闪避的螓首,两手一钳制,低头猛烈的攫取她沁人心脾的甘甜蜜汁。

  她总是——总是,唉!很快的就投降了。但是,野猫再怎么驯服,终归不若家猫般温婉柔顺,屈意承欢。

  慕郁晨披散着长发,半裸娇躯,赤足咯笑着,竟和段兆阳在室内大玩起警察捉强盗,互相追逐起来。

  时而隔着家具丢过一个抱枕、一条短裤,甚或一件引人遐思的淡粉色内衣,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把小小的底裤,脱在手一把玩,学着限制级影片般,让它在手指上飞绕旋转,扭腰摆臀,口中娇喝有声,再一个“不小心”,让那块小小的布片松脱飞落到段兆阳脸上。

  段兆阳“追捕”之余,亦不甘示弱的让皮带、长裤、衬衫满天飞,仿若置身毫无禁忌的成人乐园,哪还有当日初相逢时酷哥,冰女的样子?

  幸而这只是两人私密的“闺房游戏”,若让认识的老同事、老朋友知悉,恐怕跌碎的不止是一堆眼镜,大概连眼珠都要脱眶而出了。

  两人气喘吁吁,嬉闹不止。慕郁晨身上只余件半开的衬衫,面色潮红,呼吸浅促,顾不得外泄的春光,而段兆阳早已是欲火高涨,忘了一天上班的疲累,觑着慕郁晨喘息的空档,纵身一跃,恶虎扑羊般,把她制在身下动弹不得,等不及回到卧房,就在小客厅的地毯上就地解决了他的“晚餐”。

  禁不住段兆阳百般恳求、软语诱哄,慕郁晨终于答应陪他回家一趟,见见“无缘的婆婆”。

  段兆阳满心欢喜。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不止进入一间规模和福利都不错的公司,接触自己所兴趣的工作,并且能力颇受肯定,而且还找到了契合的伴侣,赢得了美人心,总算可以扬眉吐气的回去了。

  他志得意满,高涨的情绪仿若鼓风的帆,就要向美丽灿烂的远景驶去。

  不意兜头而来的却是冷水风语。

  段母虽然接纳了回家的儿子,但对于他的滞外不归却仍是极不谅解,只当是年少的叛逆冲动,假以时日,必会回航。

  待一看到他带回来的女子,满心的愤懑终于有了渲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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