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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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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段兆阳的话被罗晋松打断,他也瞧见了那束玫瑰。 “段兆阳,你要命的话就离她远一点,这女人心狠手辣,心如蛇蝎,吃男人不吐骨头,是盘丝洞的蜘蛛精转世,碰不得的。”罗晋松瞠目龇牙,仍单腿屈膝痛得跳脚。 段兆阳好笑的看看他,并不回应,拿起花束递到慕郁晨跟前。“下了好几天雨,知道你一定心情不好,买束花来送你,看看会不会好些。”瞳眸剔亮有神,熠熠生辉,一径儿直盯着她看。 慕郁晨被罗晋松的言词挑拨得气冲脑门,不假思索的接过了花,低头闻那花香,一脸陶醉的表情,刻意用三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送给我的?谢谢你啦!你真有心。”说着灿笑开来,天生的媚态立生。 微侧过脸,瞅着仍站不稳的罗晋松,投去胜利的炫耀眼神,得意的看他黑了半边脸,这才转过来对段兆阳愉悦的道:“走吧,我请你喝茶。” 段兆阳眼明心清的把一切看在眼里,心底虽有一丝不是滋味,但对于罗晋松的刻意挑拨,却是暗暗铭谢在心。若不是他作势的抹黑阻挡,郁晨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这束花,而给他一个能单独与之相处的机会。 自休假回来,慕郁晨状似不着痕迹、实却有意的闪躲他可是清楚得很。知道她全身的防御系统针对他而启动,不晓得是该欣喜于自己对她的特别意义或是该无奈的待在一旁束手无策? 他决定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一举攻占她的心房。 两人相偕骑车离去,罗晋松仍不忘丢来一句:“段兆阳,以后别怪我不顾同事情谊,没有事先警告你!” 当然,没有人理他。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罗晋松若无其事的放下一直屈抱的腿,若有所思的露出一脸诡谲的微笑。 就看这小子懂不懂得把握了。 慕郁晨一手抱花,一手开门,迎向一室的冷清。 “你堂弟不在?”段兆阳问。这房子像没人住似的,闻不到一丝人气,很难想像这几天郁晨是怎么过的。 “他啊,回家大团圆啊。”慕郁晨一面回答,一面走来走去开灯,让屋里添些暖意。这波寒流简直要把她的屋子变成冷冻库了。 搬出大大小小的花器,把一大束玫瑰分解开来,忙碌的插花摆弄枝干,口里不停的吩咐着:“你来过了,要什么自己动手。麻烦帮我放张CD,还有,茶壶在炉子上,先烧点水,茶具在下方柜子里,茶叶在吊橱中,你先泡个茶暖暖身子。” 段兆阳随着话移动步伐,放音乐、泡茶,自在得像在自个儿家一样,嘴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话题引她谈兴。 “你堂弟不是在KTV吗?过年怎么有假休?”他好奇的问道。 “大少爷不干了,回家还有父母撑着,怕什么?先玩过这个春节再做打算喽。”慕郁晨淡淡说着。 “放你一个人在这儿过节,他们全不挂心?”他有些忿忿不平。 “挂心?不会吧?我离开他们家好多年了,早已不在团圆名单里。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过年了。”仍是轻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人家欢乐团圆,你一个人形单影只,不难过吗?你都怎么过年的?”他残忍的揭她隐私。 这人真不识好歹,凭一束花就想收买我?哼!我敢卖还看你有没有能力收呢。慕郁晨脸色微变。 “哎呀!先生,原来你这么多愁善感啊?我要像你,早八百年前就转世投胎了,哪能熬到这一把年纪。”她跟他打太极拳。 “你没有家人,难道男朋友也不陪你过年?”段兆阳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想知道?慕郁晨斜睨他。 好,那就准备接招吧。 “有啊,我男朋友对我很好的,我在他家过了五个年,本来还打算结婚,干脆一直过下去的。”如果我肯的话。 段兆阳闻言一窒,原来她有男朋友,还曾论及婚嫁? “后来呢?今年怎么不见他?”沉着声追问,强忍胸口莫名的翻腾,依然坚持着。 还不放弃啊?慕郁晨站起身来,拿着插好的花,东摆一盆,西放一瓶的,再退几步欣赏欣赏,就是不看他。 “后来啊,换他到别的女人家过年了,有丈人有舅子的,刚好一桌三缺一,凑上他不知多热闹。偏偏我爱静,受不得吵,所以只好滚回来自己过年喽!起码安宁些。”她耸耸肩,拍拍手,好似完成一件大工程似的,转身开始收拾起桌上剪下的残枝败叶。对于她轻描淡写的话所造成的反应,避而不见,视若无睹。 段兆阳怔坐在沙发上,暗沉的黑瞳目不转睛的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表情深不可测,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激荡不已。 她怎么可能如此无动于衷,说得事不关己的模样?是哀莫大于心死吗? 他想起公司里关于她的传言,想起她对于追求者嗤之以鼻的态度,想起认识以来,她的冷热不定、喜怒无常,迥异于一般女孩子的大方磊落、麻辣尖锐,和偶尔浮现的蛊惑人心的烟视媚行,以及动不动就戴上的冷漠疏离的保护面具。 她是故意的,不是吗?是刻意的放纵自己,或是报复男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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