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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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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沉默避谈,并非不信任他。她这条命是他救的,她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肯对自己承认,在她昏迷醒过来,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已经对他一见锺情。 他强吻她时,她甩了那一巴掌,真正是痛在她的手上、心上。 她从来没有让他知道,得知他对她也有情时,是她这辈子以来最开心的事……花疏突然一怔,心底里有块阴影,有个小小的人儿笑得好快乐,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身旁的少年,和他一块儿坐在凉亭里,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吃相,悬空的两条胖腿晃呀晃的,好开心…… 她的心紧紧缩了起来,揪着一股疼痛,过去这股疼痛夹杂着被背叛的情绪而仇恨着,如今这疼痛,已经单纯是为了过世的爷爷。 遇到白礼让以后,她已经释怀了。 如果白礼让就是“白哥哥”,那么十年之约,他没有来,是因为他出了意外失忆,把她忘记了,就不能怪他。 如果他不是“白哥哥”,那她也宁愿相信,“白哥哥”可能也是另有苦衷,无法践约。 就让那一段年少无知的岁月,留在过去里。 她现在已经找到了一辈子的真爱。 “真想把你也一起带出城。”唐本草蹙着浓眉,深情款款,依依不舍,忍不住亲上了她的唇。 他靠得很近,眼睫毛碰上了她,她闭起眼和他亲吻。这段时间,他为了她早起,夜晚接送,天天都在一起,其实她也和他一样,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对两人短暂的分别,存着深深不舍…… 但是,如果白礼让不是“白哥哥”,她还得四处流浪寻找翠玉花戒的下落,他们两人终须暂别离,如此一想,这次短暂分别也算是一个考验。 只是那时……她恐怕又得订下另一个“十年之约”吧? “小花,你还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柔软的唇,还有着他的温热呼吸,她缓缓张开眼睛,凝望着他。她身上背负着对爷爷的愧疚及必须完成的遗命,但是她这辈子也要定了他…… “一路上多保重,早去早回。” 唐本草眯眼瞪视她,狠狠地又吻了她一次,弹了一下她额头,推开了她,准备出城。 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回头,“白礼让——” “我不会去跟他见面。”她缓缓笑了起来,对他挥挥手。 她那笑靥,美得像一朵花儿似的,唐本草眯起了眼,忍住冲回去吻她的冲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饭馆。 花疏放下了手,心虚地咬着唇。他不知道她和白礼让很可能“有一段过去”,都已经如此罗唆了,被他知道还得了。 这阵子唐本草防得滴水不漏,她和白礼让已经好久不见,不知道他是否有翠玉花戒的下落? 她得尽快弄清楚戒指是不是在白礼让身上,如不然,那她要尽快起程去寻找戒指了。 否则,等到下一个十年之约,她都老了,怕到时唐本草已经不要她了。 “花疏。” 无月的夜晚,大地一片黑暗,她提着灯,即将到家门口了。 听见一声温柔的呼唤,她回过头去,提灯一看,果真是白礼让。 “白老板,好久不见了。”内心里松了口气。这是“不期而遇”啊,本草。 白礼让一脸笑容走过来,眼里尽是愉悦的情绪,看起来相当高兴。 “花姑娘,好久不见了。”白礼让低头凝视着她,眼神里藏不住对她的思念和情愫,又向她接近了一步。 花疏把头仰得更高,全身有些紧绷。白礼让一直是个不会让人感觉不愉快的人,他向来是位谦谦君子,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白老板……你看起来心情很好?”话里透着疑惑,她忍不住提起脚跟往后挪了一点。 “花疏,我找到翠玉花戒了。”他双眸异常的发亮,情绪亢奋一改往昔的温文尔雅。 花疏心脏漏跳了一拍,惊讶地瞪大眼睛,瞠望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始终笑着凝视她,目光愈来愈深情,往她走近一步。 “我找到翠玉花戒了,花疏。” “……在哪里?”她仰头看他,手上提着的灯把紧紧握住。 白礼让拿出一只小木盒,将它打开来…… 花疏的心脏不停鼓动着莫大的期待和深恐失落的情绪。等待的十年,寻找的五年多来,这十五年不是一段短日子,离开了她十五年的戒指,她几年来千山万水苦苦寻觅,如今就在这个盒子里了吗? 是不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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