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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讨厌你!”

  “讨厌我?”他脸色一暗,凝重地低语:“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

  “曲镶敏,你的任性最好别乱套在我身上!”

  “我任性?”她停下脚步,心中的怒火被燃起来。“就算我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轮不到我?那谁够资格?”他是她的男人,她最亲密的人,难道他不够格教训她吗?

  “恒楚,贺恒楚,这样你清楚了吗?他有资格,而你没有!”她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满腔的妒火,令她也想找个人来气地,不然只有她心情不好,太不公平!

  “你给我再说一次!”他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什么名字。

  “我和你在一起多久了?才半年而已!而恒楚和我混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他当然比你有资格!”

  “我们又不是古董,不是越旧就越好!”她的话简直让他啼笑皆非,虽然现在他一点笑的冲动也没有。

  “我就是喜欢古董,怎么样?一开始认识你时,我觉得你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老古董,迂腐又爱管闲事;现在呢,你竟是个大色狼,见一个爱一个的色老头!”

  “色老头?你竟然这样形容我?我才廿八而已!”他差点用吼的。

  “我管你廿八还是八十二,现在本小姐就是讨厌你,怎么样?”她气焰高张,尽管身材比他娇小,可她骄傲地站在他身前,毫无退缩,一副抵抗到底的架式!

  “就因为贺恒楚?”他还以为贺恒楚和镶敏,不过是交情深到没有男女之别的好朋友,谁知她竟然说贺恒楚比他重要?

  “关他什么事,我讨厌谁,跟谁也没关系!”

  “你不是一直把他当大哥看的吗?你有恋兄癖吗?”祁骏忍不住伸手摇晃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下。

  曲镶敏气得脸色惨白。“你闭嘴,不准这样说我们!”

  “难道不是吗?我现在正认真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可是你却风马牛不相干扯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说我会怎样想?”

  “为什么是我错?”她狠狠扯下他在她肩上的手,怒不可遏地瞪住他。“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在我一手安排的宴会中勾搭其他女人,最该死的是让我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你在说什么?”祁骏无力地闭上眼,试图冷却自己被她轻易挑起的火。“我勾搭其他女人?”

  “你和那个利呜亨一样风流,既然那么喜欢往女人堆跑,那就去啊,我不阻碍你就是,可是别在我面前啊!”

  “镶敏,你醉了!”

  “我没有醉,是你先不遵守约定,以后你也无权要我只忠于你一个!”

  “镶敏!”

  两人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引起其他宾客的注意,甚至有人上前看个究竟。

  他们看见祁总裁和曲小姐似乎意见不合吵闹起来,两人各不退让,周边的空气冷却到冰点。

  “曲小姐,你还好吗?”看到美艳的曲镶敏,脸颊因过多酒精而变得通红,美眸中有熊熊然烧的火焰,青年才俊们不禁都为之倾倒。

  “好,我再好不过了!”曲镶敏不再看祁骏那板起来的臭脸,转向纷纷迎上来大献殷勤的男人。

  祁骏,看到了吗?所有男人都对她怜香惜玉,都珍惜她的一颦一笑,惟有他,这个已经得到她的人、她的心的男人,竟那么轻视她!

  “刚才你们不是提过,要我接你们公司的case吗?”她原来阴霾着的脸,刹那间变得笑盈盈。

  “是!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最近很忙,没空档吗?”怎么才一转头,曲小姐就改了口风?

  “不不不,后来我又想过了,你们向来关照我们千秋企业,我实在不应该为了一间祁尼森企业而忽略大家,是不是?”

  曲镶敏最后一句说得极重,同时亦说到各人心坎里。这半年多来,她一直忙于处理与祁尼森合作的企划,鲜少亲自处理其他case。虽然祁尼森是跨国企业,是千秋企业近期的大客户,可是说到单独公关活动的价码,他们也不是付不起,祁骏凭什么独占商界炙手可热的曲镶敏?

  “价码这些问题不过是次要,最要紧的是曲小姐肯接,而我们也会付出令你满意的酬劳。”

  曲镶敏随即和各个公司的代表开始谈合作内容,完全把祁骏当作隐形人,更漠视他那可以杀死人的视线。

  她发出一连串相当撩人的娇笑,听得人骨头酥软,但祁骏却是越听越懊恼,越听越心痛,像一根尖刺,一下下戳入他心底。

  这算什么?她莫名其妙对他呕气,莫名其妙把他推到别的女人身上,然后还当众暗示她不应该为了他一棵大树,而放弃整个唾手可得的森林!

  看她一副自暴自弃,却令众人垂涎三尺的媚艳相,他快抓狂了!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女人在面前勾引其他男人,眼见她快要红杏出墙了,自己却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的急躁!

  最惨的是,他并没有立场挺身而出。

  他什么都不是,也没有权力去管她,阻止她任性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这花蝴蝶在花丛中飘荡!

  他的太阳穴痛得隐隐发胀,脑中轰轰作响,不是滋味的紧皱着剑眉,觉得自己一颗心紧紧纠成一团。

  他退到人群之后,拒绝再看她无形的攻势,郁闷的拿起台上的酒猛濯。

  该死!他几乎忘了她是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任人要求的女人,只要有生意可谈,她不在乎卖弄自己的笑容和身段,这样的行为,和酒家女有什么两样?她简直就是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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