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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神色自若的回答,“人食五谷杂粮,孰能无三急。你去前头等我,待我好了再叫你。”

  王曦怡横他一眼,要来茅房就同她说一声呀,指着方向让她走,她还以为他要上哪去呢。

  到一旁等他时,想起方才他拉着她的手摸着他胸膛的事,心口不争气的又躁动起来。

  她想不通,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近日时常对她做出一些亲昵举措,他是有意抑或是无心?

  她按着异常鼓动的胸口,时喜时羞,她发现自个儿似乎有那么一点……对他动了心。

  下一瞬,她蹙起眉尖,她莫不是也同那些姑娘一样,被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给迷了眼?

  ***

  没两日,见着了杨小姐,王曦怡将杜如弦邀她在郡王府里相见之事转告了她,杨小姐闻言大喜,再重赏了她两锭银子,带着满脸喜色回去。

  王曦怡揣着那两锭银子,心头有些说不清是何滋味。一方面很高兴轻而易举便得了这两锭银子的赏银,另一方面,想到杜如弦要去见她的事,心头莫名有些酸涩。

  她收起那两锭银子,揉了揉脸,告诉自个儿她只不过是一时被他的男色所惑,待过一段日子,看腻了他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看见有人朝她摊子走来,她赶紧收了心,露出笑脸要招呼对方,不料仔细一看,竟是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位小倌馆的老板何景。

  来者是客,她仍是热络的招呼了声,“客官请随意看看。”

  “小兄弟,那日我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何景一来便开口直问。

  她佯作不知他所指何事,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这位爷指的是何事?”

  “就是画那种画。”他提醒她,两手还比了个猥琐的动作。

  “原来您说的是那件事呀,这在下恐怕做不来。”她委婉的拒绝,杜如弦曾警告她莫要理会他,因此她不愿与他有什么纠葛,且那种画她也真不敢画,因此不想接下这事。

  他再劝道:“你若是没画过,我可找些画供你参考,这很简单,只要你看了就能画。”

  王曦怡见他还不死心,只好进一步表示,“这位爷,在下平素画的都是这些花鸟山水,这种画我真是画不来。”

  “实不相瞒,过几日桂阳王要纳侧妃,他喜爱收藏那种画,所以我想送他一幅当纳侧妃的贺礼,我瞧你这画功挺不错的,这才想找你画。”为了使她答应,他接着出高价利诱,“只要你愿意画,我给你二十两银子。”

  王曦怡苦笑,这银子她实在赚不起,且这何老板也真奇怪,人家桂阳王纳侧妃,他竟要送他那种画,这样妥当吗?

  她客气的再婉拒,“您出的画酬多得让人心动,可我真没这本事赚这钱,还是请您另请高明。”

  见他一再推拒,那何景也没好脸色了,神色阴冷的喝斥,“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画,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他凶狠的眼神威吓的睨瞪着他,接着朝跟在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神。

  那随从上前一步,粗壮的手臂撩起衣袖,似乎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王曦怡没想到这人劝说不成,竟想对她动手。

  她心惊的飞快寻思着要怎么化解这场祸事,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忽听见一道嗓音传来——

  “哟,我说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何老板呀,这是吹了什么风,你竟然跑来逛字画摊了?”陶东宝人未到,声先到。

  闻言,何景扭头望过去,见到陶东宝,那阴冷的脸色瞬间一变,露出一张笑脸来。

  “陶二爷怎么也来了?”

  陶东宝慢悠悠的走过来,那张阴柔的俊脸皮笑肉不笑的,“闲着没事出来晃晃,怎么,你也中意这位公子画的画?”

  闻言,何景讶问:“陶二爷认识这位小兄弟?”

  “他先前在我书肆那儿寄卖了几幅画,有几个客人夸他画得不错,所以这才顺路过来再挑几幅回去。”

  “是呀,我也觉得这位小兄弟确实画得不错。”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找上他来画那种画,没想到他竟认识陶东宝,有陶东宝在,他也不好再说下去,朝手下使了个眼神,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哎,我这还有事要办,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待何景离去后,王曦怡诚心诚意的朝他拱手致谢,“多谢陶二爷替在下解围。”多亏他过来帮她,否则这何景还不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怎么惹上他了?”陶东宝问。

  “提起这事,真是教人不知该怎么说。”她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下,“事情就是这样。”

  听毕,陶东宝笑道:“这何景倒有识人之明,知道你能画那种画。”

  “欸,陶二爷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没办法画那种画。”

  “那两种画都是大同小异,你既然能画那种画,另一种也绝对能办到。”大街上,他说得很隐讳,没说出淫画那两个字。

  “陶二爷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接着好奇的问他,“这桂阳王纳侧妃,何老板送那种画合适吗?”

  “那桂阳王男女通吃,府里头除了姬妾,也养了不少男宠,平时也常上何老板的小倌馆去寻欢,这何老板贼精的很,知道桂阳王府里头不缺金银珠宝,因此才想投其所好送那种画来讨桂阳王欢心。”

  “原来如此,我还道他怎么会想送那种画呢。”听了陶东宝的解释,王曦怡这才明白过来,“我拒绝了为他作画的事,也不知会不会被他给记恨在心?”毕竟这事牵扯上桂阳王,她忍不住有些担忧。

  陶东宝忖道:“何景那人心胸狭隘,又奸狡凶残,你拒绝了他,确实会得罪他,要不以后你就别再出来摆摊了,你如今住在杜家医馆里,这何景还不致于敢去招惹杜家父子,你就专心替我作画,我给你再提两成画酬。”

  他一向不会亏待能替他赚钱的人,这阵子靠着王曦夷画的那些画,为他赚进不少银子,因此他也不希望王曦夷出什么事。

  “这……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如今摆摊子赚的钱已远不如她作画的钱,且她先前已惹上张成他们,如今又多了个何景,也只好先暂避风头。

  陶东宝想起一事问她,道:“对了,那桂阳王纳侧妃的事,你可有兴趣去瞧瞧热闹?”

  “我只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哪有资格踏进桂阳王府。”

  “我带你进去就成,那天去祝贺的人定然不少,你趁这机会多认认一些人,日后也才好将他们画进画里。”他盘算着这样一来,他就不须再专门找人画那些人的肖像给她瞧了,亲自去认人,无论如何也总比看那些肖像来得好。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想带她进桂阳王府,原来是在打这主意,思及那日杜如弦正好约了杨小姐在那儿相见,她忍不住脱口答应了。“好。”

  陶东宝见她答应,刚要离开,正好遇见张成带着他的书僮走了过来。

  “陶二爷,你在这儿正好。”张成沉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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