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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表妹,我瞧此人言行轻浮,举止不端,不是可信之人,你莫再理会此人!”

  尤不休冷哼了声,“有趣,做贼的竟反倒喊抓贼!”

  听他这般讽刺,关从宗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姓尤的,你一再污蔑我,当我是好欺的吗?你再敢口出恶言,可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钱来宝出声道:“表哥,放开他,他不懂武功。”

  关从宗不愿在钱来宝面前动粗,放开手,为自己辩解道:“这小子屡屡出言羞辱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钱来宝静默一瞬,而后启口道:“表哥,你先走吧,我有话与他说。”

  “我不放心你……”关从宗话未说完,便被她打断。

  “表哥,我有话想同他说,你先出去。”她再说了句。

  关从宗这才不甘愿的离开,但临走前,他再表达了一番自个儿对她的关怀之意。

  “我不会走远,就在外头,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一声,我会即刻进来。”

  尤不休在他离开后,上前将房门掩上,再走回床榻边,想听她要同他说些什么垂眸望了眼被他塞在自己手上的那枚玉镯,钱来宝缓缓启口,“你别老是那样说我表哥。”

  见她竟是要替关从宗说话,尤不休心头顿感不豫,质问她,“你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

  “我没有。”她否认。

  “既然如此,就別再给他机会亲近你。”他恼她的不争气,明明被别人辜负了,却一点都不记恨对方。

  “他虽负了我,但我与他没什么生死大仇,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表哥除了背着她另娶他人为妻的事之外,在此之前待她一直很好,也因此在那事过了那么多年之后,再见到他,她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他毁婚另娶,这还不算大仇吗?”

  他不知道她脑袋瓜是怎么长的,竟不觉得这是深仇大恨,换作是他被人这般辜负,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对方。

  她摇头,她当年虽曾伤心,却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男女之情勉强不得,或许表哥更中意他娘为他订下的那门亲事,所以才会弃她而娶了对方。

  良禽能择木而栖,人自然也能择心之所喜而娶。

  “我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宽宏大量?”他被她给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我爹说量大的人才有福。”而她娘则是睚眦必报的人,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向不轻饶。她接着说道:“总之,请你别再为难我表哥。”

  “你若想作践自个儿,我也无话好说!”见她自始至终都在维护着关从宗,尤不休气恼的拂袖离开。

  出来见到关从宗,两人相见,犹如仇敌般,各甩了对方一个冷脸。

  而房里的钱来宝,在尤不休出去后,垂下眼,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

  她不是想替表哥说话,而是不想让自己越来越在意尤不休。

  他说她蠢,她确实不聪明,她很害怕自己会像当年倾心于表哥那样,又再爱慕上另一个人。

  虽然当年的感情已事过境迁,不复存在,可是那在得知表哥另娶之后的伤心,她至今仍记得。

  她不想再伤心一次,尤其在知道他已有了未婚妻,她更不该让自个儿萌生不该有的念头。

  恼怒的回了房里,瞧见马群在他房里,尤不休有些烦躁的抱怨。“你说那丫头怎么会那么蠢,被骗一次还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她虽不承认,但从她一再维护关从宗,就可看出她分明对那人还余情未了。

  “四爷怎么知道那关从宗对钱姑娘不是真心真意?”马群虽不明白适才发生了何事,但近来能让四爷这般气恼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

  马群瞥了眼自家四爷脸上那显而易见的不忿之色,四爷的性子素来从容沉稳,对事情鲜少这般武断,也很少那般为难一个人,可以说从他第一眼见到关从宗,就不喜此人,而原因嘛,自然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尤不休接着想起一件事,“我让你们调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属下也正要禀告四爷这事,这关从宗是山拢县人,关家在山拢县薄有资产,是当地望族,其母是凤林武馆的馆主钱永时一位表姨的三女儿。关从宗在七年前迎娶蔡氏为妻,三年多前,蔡氏救了一个外地来的男子,收留在关府里头,不想蔡氏竟与其暗生情愫,就在两年前,卷走了关家不少钱财,与其私奔。关从宗是在上个月接到有人在临川见到他妻子与那奸夫的消息,这才赶来临川想抓他们。”

  听完,尤不休问:“他抓到他妻子了吗?”

  “似乎尚未找到。”

  “派人暗中帮他找找。”尤不休交代了声,接着再说:“还有,再派人给他递几个他妻子下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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