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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咏菁在她那双充满了期盼眼神的注视下,觉得自己若不答应,似乎很不近人情,不过在她答应之前,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对你家三爷这么关心,还不惜下跪,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不,奴婢对三爷绝没有非分之心!”凤儿急忙澄清,“奴婢略长三爷几岁,可以说是看着三爷长大的,若真有什么,奴婢对三爷也只是姊弟之情,且当年要不是三爷,奴婢也没办法埋葬父亲的尸骨,更不知会流落到何方,三爷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忠心于三爷也是应当的。”

  “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文咏菁不由得对她生起了好感。

  这世上记仇比记恩的人多,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一个人对一个人有十分的恩,但只要有一分让他生了怨,那么他记在心里的就不是那十分的恩,而是那一分的怨,她“上辈子”就遇过很多这种人。

  凤儿露出一抹腼腆的笑。“从小奴婢的爹就教导奴婢,人生在世,有恩不报枉为人,奴婢只是做自个儿该做的事。”

  文咏菁朝她点点头,流露出友善的笑意。“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奴婢去抓药了。”凤儿安下心了,赶着去抓药。

  文咏菁摸着下巴,考虑了下,自成亲翌日,她与左之镇被乐平侯派人送到这庄子来后,两人就分房而寝,他没把她当成妻子看待,她也没当他是丈夫,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名义上仍是夫妻,她确实该尽些妻子的责任。

  心里有了决定后,她走向左之镇的寝房,一进去就看见躺在榻上的他,正用拳头敲打着脑袋,她赶紧走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左之镇此刻头痛欲裂,没有余力搭理她,见用打的仍止不了那钻入骨头缝里的疼,他红着眼,发狠的用头去撞床柱。

  “喂,你别这样!”她怕他会撞伤,急忙出手阻止他。

  “滚开,别来碍事!”他被疼痛折磨得情绪暴躁,恼怒的推开她。

  文咏菁不以为意,再次驱前用力抓住他的双肩。“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头痛难忍,但以痛止痛只会伤了你自己,我帮你按摩按摩,你可能会好一点。”说着,也不等他回应,她便自顾自的开始替他按摩。

  多亏了以前在中医诊所里跟着一名推拿师傅学了一些按摩的手法,她的十指力道适当的在他头部揉按着。

  左之镇的神情原本还有些暴怒,但被她按摩了一会儿后,他觉得疼痛舒缓了不少,原本紧绷的身子和表情,不自觉地跟着放松了。

  文咏菁见状,笑问:“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嗯。”他哼了声没再开口,轻阖着眼,气息还有些喘促,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痛意稍微抒解之后,不由得有些困倦。

  “以后你要是再犯头痛,我都这样帮你按摩吧。”她主动释出善意。

  须臾过后,左之镇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多谢。”

  文咏菁嘴角沁出笑意,看来这人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个性比较别扭。

  按摩了一刻钟后,头已没那么痛了,左之镇示意她停手。“我想沐浴,你让人烧些水送来我房里。”方才他痛得流了一身的汗,全身粘腻不适。

  她连忙吩咐秀雅和瑶琳去烧水,才又回到房间,坐到床沿。

  文咏菁这时才真正仔细观察他的样貌,他虽然紧闭着双眼,脸色青白,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显得憔悴不堪,但仍能看出他五官俊美。

  他的眉毛很长,眼形是属于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鼻梁很挺,唇瓣偏薄,但唇形很好看,她想,他没生病的时候,一定是个翩翩美男子。

  以他的出身,他原本应当是个天之骄子,却因一场病将他无情的打落凡间,兄长翻脸无情,又遭未婚妻背弃,他心里的痛应该不亚于身上的病痛。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幼年时的遭遇,父亲被人枪杀,母亲丢弃他们三姊弟不顾,她与他都是遭亲人背叛,对他不禁生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

  正当她注视着他时,他霍地睁开眼,捕捉到她投向他的目光,防备的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长得帅。”文咏菁随口调笑道。

  左之镇一楞,接着疑惑地问:“帅是什么意思?”

  想起古代大概没这个形容词,她解释道:“就是说你长得好看的意思。”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害臊?”他斥责了句,但语气里却没有恼意,耳根子甚至还微微发红。

  “我说你长得好看也不行,你这人毛病真多。”他这人真是别扭、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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