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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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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量并未再多言,携着宠妾迳自离去。 花萝回过头看向跟随在他身侧的云姗姗,自她四年前入门,白千量不仅无视她这个王妃,也纵容那些宠妾对她无礼。 当年出阁时,她是怀着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的心情,想与夫君恩爱白首,可嫁入王府四年来,不论她如何努力的想讨得他的欢心都没有用,他不待见她就是不待见她,他甚至连一步都不曾踏进她的寝院。 刚开始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何这么招他厌恶,后来才知他是不满这桩婚事,她不是他想要娶的女子。 想起他蓄养的那些姬妾,她冷冷的弯起唇瓣,她不知他是不是已有心悦之人,但从王府里那些姬妾的模样,便能看得出来他偏好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花萝抬起手,纤指轻轻滑过唇畔,心头闪过一个主意。 回到房里,花萝画了幅画,画上之人杏眸柳眉、玉面桃腮,最后,她在画像的嘴角旁点上了一颗痣,而后她将画像交给青儿,嘱咐道:“照着这画像上的模样,派人去找些这样的姑娘,记得,这事要你情我愿,若是有人不愿意,无须勉强。” 画上的女子是她参考白千量纳的那些姬妾的长相描绘的,只要有心便能发现,那些姬妾的模样都有几分相似,在府里头,只要瞧见嘴角有痣的姑娘,无须多问,就连下人都知道那定是白千量的姬妾。 也不知他为何这般偏爱嘴边有痣的姑娘,花萝心忖,她八成就是因为嘴角旁没痣,才会如此不受他待见。 看着手里那幅画,青儿自然也瞧出了这画像上的女子是王爷偏好的模样,不免有些迟疑。“王妃,这么做妥当吗?”王爷的姬妾已经够多了,王妃还要再派人找几个进府,这不是在给自个儿添堵吗? 花萝抿唇一笑。“你只管让人去做就是。”既然白千量喜好这种模样的姑娘,她乐得投其所好。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四年前她怀着又羞又喜又期盼的心情嫁入奉王府,期望能得到丈夫的呵宠眷爱,可她等到的却是他的漠视与冷待。 她的心当时也跟着她一块摔落山崖,摔了个粉身碎骨,如今,她已无心无情,不会再浪费心思在他身上,此人于她如今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她让人替他去蒐罗来他偏好的美人进府,可不是为了讨他欢心,而是想给云姗姗那几个宠妾添堵。 一屋子都是模样相似的人,最后谁能得到白千量的宠爱,就要各显神通了,而她这个王妃,乐得在一旁看戏。 在青儿领命出去办事后,红衣略带忧虑的道:“王妃,请恕奴婢愚昧,奴婢不明白王妃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端起茶盏啜饮了几口,花萝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没什么用意,只是图个热闹罢了。” 望着眼前明明带着微笑,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的主子,红衣背脊泛起一股寒意。 主子那张脸如同从前那般柔美秀雅,可那眼神却不再温润,眸底泛着丝丝的寒光,犹如寒夜里的霜雪,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 她很迷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过短短两日,主子竟有这么大的转变? 花萝不是没留意到红衣那困惑迷茫的眼神,但她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她的遭遇,因为就连她也无法理解为何她会重生回到几个月之前。 她不知道那时究竟谁将她推落山崖,既然再活了一次,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她定要揪出害她惨死的凶手。 早膳过后,奉王府里的十几名姬妾全都收到王妃的传唤,但只有几名小妾姗姗来迟,其余的人则未到。 坐在椅榻上,花萝望着站在厅里的六名姬妾,没瞧见如今正受宠的云姗姗和鲍淑仪等人,她并不意外。 在这些姬妾朝她行完礼后,她抬手让她们入座。 “不知王妃一早召见,有何吩咐?”其中一名姬妾出声询问。 过来的都是早已不受宠的姬妾,她们地位低贱又不得宠,接获传唤,不敢不来。 花萝淡淡的瞥去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难为你还记得我是王妃。” 那名姬妾被她那透着冷意的眼神一瞥,心下一惊,语气稍稍恭敬了几分。“王妃言重了,您是奉王妃,众人皆知。”她在心里暗暗再补上一句,被奉王不待见和无视,也是众人皆知。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那么怎么会不记得该来向本王妃请安?”花萝的神色如同冰雪铸造的霜刀,说话的同时,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视着底下坐着的六名姬妾。 几人皆感到一股迫人的寒意,一时之间竟没人接腔答话。众人欺她心软和善,除了刚进门那几日还记得过来请个安外,在摸清她的性子后,便也同其他人一样,没再搭理这位如同被打入冷宫的王妃。 见这些姬妾全都哑口无言,花萝也不在意,神色淡然的自行续道:“往后,你们也无须每日过来,每三日来请安一次便可。” 一名姬妾解释道:“以往没过来向王妃请安,是怕扰了王妃的清静。” 花萝瞟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我倒不晓得,本王妃的事还由得了一个小妾来作主了。” “奴婢不敢。”那名姬妾急忙道。 其他几名姬妾俱都敛目垂眸没敢再出声,如今王妃端起架子,她们也不敢多加冒犯。 瞟看几人一眼,花萝看向红衣吩咐道:“今日未前来请安的姬妾各罚两个月月例,下次传唤再没来,形同藐视本王妃,按规矩杖打十下。” 红衣见自家主子真的如她所言,狠下心来整治这些不长眼的姬妾,心中高兴,高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向总管传达王妃的命令。”说完,她屈膝福了个身,快步离去。 几名姬妾见她竟要罚那些没过来的人月例,不由得暗自庆幸自个儿过来了。 “没事的话,都散了吧。”花萝摆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几人起身行礼。 出了院子,待走远后,六人不禁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欸,你们说,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好似变了个人。” 其中一人压低嗓音猜测道:“我听说呀,前几日云姗姗强夺了王妃很喜爱的一件玉饰,据说那是王妃的陪嫁之物,云姗姗不管不顾,硬是弄到了手,这才惹怒了王妃。” “啧,这云姗姗也真蛮横,连王妃的东西都敢抢,不过她目前正得宠,怕就是连王妃也不敢动她吧。” “我瞧那可不一定,你们方才没瞅见王妃的神态和眼神吗?我看她是不打算再窝囊下去,要一振王妃的威仪了。” “方才她端起架子摆起脸色来,是怪吓人的。” “欸,我说你们可别小瞧王妃,她再不受宠,也是当朝太傅的嫡亲孙女,婚事还是皇后亲自给指的,可云姗姗的爹不过是个商贩,她拿什么同王妃相比,也是王爷如今还宠着她,等眷宠没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名小妾平日里没少受云姗姗的气,说起这话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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