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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皇上的耳目。”不再蹑着脚,胡东延笑呵呵的走向他。

  看见好友,冉骧也露出朗笑,“这都要拜你所赐,若非你告诉朕香茅汁能调解毒性,我也无法恢复昔日的敏锐,东延,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才好,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接连数日服下香茅汁,他不只头痛的情况减缓很多,连思绪也变得愈来愈清明,逐渐恢复未中毒前的敏锐。

  “末将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皇上恢复健康后,能勤政爱民就好。”这样一来,也不枉他牺牲了两名手下,拼死进京见他了。

  “朕不会辜负你的朝待。”冉骧郑重的承诺,“辜夫人那边你查到什么了?”

  “末将今日跟踪辜夫人出宫,寻了个空,逮住了她,正想问她为何要对皇后的侍婢下手时,她竟然遭人暗算,当场身亡。”

  “辜夫人被杀了?可知是何人所为?”冉骥皱拢了眉峰。

  “末将没有追上那名杀手,不过末将在她身上搜到了这个。”胡东延从怀中取出一块约手掌三分之一大小的木牌递上前。

  接过那枚上头只写了个“页”字的令牌,他眸光一凝,“这跟先前在葵平身上搜到的木牌一样。”

  “没错,由此可以推论出,背后主使者必是同一人,那名杀手之所以动手杀辜夫人,恐怕是为了灭口。”

  紧瞅着手上的木牌,冉骧认真思索。这人究竟是谁?

  龌东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皇上,末将刚才进宫时,看见宫外有一群百姓聚集,要皇上为已死的严将军和尤大人,还有其他因祈皇后之乱遭到诛连的朝臣们平反,但最奇怪的是……”

  “什么?”

  “居然有一部分的人喊着,要皇上为诚阳王平反。”百姓为严将军和尤文安与其他朝臣喊冤,他能理解,但事隔二十几年,却有人为诚阳王叫屈,便有些不寻常。

  就他所知,诚阳王是先皇的大弟,算起来是冉骧的皇叔,因先皇是嫡长子,因此被立为太子,但后来因太祖帝宠爱诚阳王的母妃,在她要求下,有意改立诚阳王为太子,不过后来因为众臣的反对而作罢。

  之后,太祖帝重病,诚阳王起兵谋反,欲夺皇位,先皇率兵与他交战,最后诚阳王被诛杀,他的妻儿也因此遭诛。

  “诚阳王?你是指当年趁太祖帝重病,叛变的诚阳王?”

  “是。”胡东延点头道,“有部分百姓口口声声说诚阳王当年是遭奸人陷害,误以为宫中有变,才会带兵进宫,因而被先皇误会他要谋反,遭到诛杀。”

  听他这么说,冉骧忆起数日前,似乎也有大臣上奏,要他为诚阳王平反,他走到摆在旁边的另一张桌案前,在堆积如山的奏摺堆里翻找。

  那些奏摺都是他登基以来,葵平曾经手处理过的,葵平死后,他把这些奏摺全都翻出来重新再看一次。

  “皇上,你在找什么?”胡东延有点纳闷。

  “找到了,就是这几本奏摺。”冉骥将那几本奏摺递给他。“这几个大臣前一阵子曾上奏要朕为诚阳王平反。”

  他快速翻看完奏摺,“莫非皇上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诚阳王都已经死了二十几年,怎么突然间有人要为他翻案?当年他的妻小也都一并遭诛,按理说,不可能还有后人在世。”

  “此事确实可疑,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思索片刻,冉骧下达指示,“你暗中调查那些要为诚阳王平反的人,背后是谁在唆使,还有,命北漠军五千人以最快的速度在半个月内进京。”

  “皇上是怕宫中有变?那为何不就近调派京畿驻军?”

  “严之滔生前曾统领京畿驻军十几年,你认为在他被斩之后,那批京畿驻军会真心为朕效命吗?”

  胡东延点点头,“这……严将军治军严谨,又深得将士爱戴,他的死确实会引起驻军的反感,不过宫中不是还有禁卫军吗?”

  “禁卫军统领叶敬表面上听命于朕,但朕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异心,再说,就人数上而言,宫中禁卫军的数量远不及京畿驻军。”自他上次召见叶敬后,禁卫军的纪律确实改善不少,但他还无法确定叶敬是否也是幕后主使者的人马,因此不敢太信任他。

  胡东延突地一惊,“皇上认为京畿驻军会叛变?”下一瞬便醒悟,自行回答,“严将军之死一定令他们对皇上十分不满,若是有人刻意煽动,京畿驻军是最有可能叛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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