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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别骗我,你姓蓝,那告示上头在找的姑娘也姓蓝,你一定就是告示上头要找的人。”

  兰雨吓了一跳,竟有人贴出告示要找她?可她用的姓氏是以前的姓氏,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她心忖也许只是巧合,还是先别自己吓自己,问清楚再说。“你说告示上找的那个姑娘姓的是哪个兰?”

  “蓝天的蓝。”那字她倒是认识,因为他们村子里,有个秀才公就是姓蓝,他儿子教她认过那个姓,“你不要否认,一定就是你。”她盘算着回去告诉爹后,让他进城里去禀告官府,五十两银子可不少,他们家一年还赚不了二十两银子。

  兰雨心头顿时安下来,气定神闲地横她一眼,“你弄错了,我是姓兰花的兰。”

  “你骗人。”胡青婉不相信。

  易如仪跳出来为她做证,“兰姊姊真的是姓兰花的兰。”昨晚她带兰姊姊去洗漱时,兰姊姊告诉过她这件事。

  “我不信,你这丫头八成也想帮着她骗我。”胡青婉仍面露怀疑之色。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胡青婉仍是不太相信,接着想起来易家的目的,再问易如仪,“你二叔呢?”

  “二叔出门去了。”

  “嘁,白跑一趟。”她没好气地转身走了,打算回去带爹过来瞅瞅,那姓兰的女人像不像告示上画的人,若是像,就让爹赶紧去官府里通风报信。

  没人发现就在堂屋后头,她们所说的话都被易平湖给听了去,他暗中细细打量兰雨一眼,便去胡氏房里,告诉她——

  “娘,我突然想到我有本重要的书落在书院里头,我回书院一趟。”等他进城亲眼看了告示,就能知道二哥带回来的那姑娘是不是告示上悬赏的人。通常悬赏都是有打赏的,他现下手头紧巴巴的,能得些赏银也好。

  “你进城万一又遇上那些人向你讨债,可怎么办?”胡氏担忧道。

  “娘不用担心,我会躲着他们,我走了。”

  见一直待在房里的易平湖行色匆匆往外走,兰雨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稍晚,易平澜回来,她将胡青婉来过的事告诉他。

  “你说那告示上头悬赏的那个蓝姑娘,该不会就是我吧?”胡青婉离开后,她想起自个儿还不知道这副身子的来历,说不定城里悬赏的人真是她。

  易平澜一早进城,也看见那张告示,因此才匆匆从城里赶回来,那画像虽不十分相似,但也有七、八分像,应当就是她了。

  他当时在看了告示后,随即透过城里的一位朋友向官府打探那告示的事,进而得知贴出悬赏之人,找的是自家的小妾,那人似乎还是京里的一个官员。

  倘若他打探来的消息是真,从那姑娘身上带着的那些伤,以及她孤身一人雇了马车从京里来到大安城,易平澜隐隐觉得这事并不单纯,那姑娘像是私逃。

  可她为何要私逃?

  原主已身死,如今顶替她而活的是兰雨,但兰雨来自异界,什么都不知情,他担心万一她贸然卷入其中,会受到伤害。

  “你去收拾收拾,待会我们就走。”既然胡青婉对她已起了怀疑,便不能再让她继续留在易家。

  “为什么要走?”

  “她对你已起了疑心,你再留在这里危险,我们得尽快离开。”

  “好,我这就去收拾。”她跑向如仪的房间时才想到,她昨晚才刚来,什么都没带,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易平澜进房收拾几件衣物,顺道向母亲说了声——

  “我打听到兰姑娘的亲人的下落,要带她过去。”

  胡氏皱眉,“你弟弟才刚进城,我还想着让你进城去接他回来呢。”

  “他进城做什么?”

  “他说有本重要的书落在书院里头,要去拿回来。”

  易平澜眼神一冷,胡青婉前脚刚走,老三后脚就跟着要进城,这也太巧合了,他不得不怀疑,他约莫是听见胡青婉的话,而先一步进城去告密了。

  对这个弟弟他是彻底寒了心,但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得赶在他带官府的人过来前,先带兰雨离开。

  骑着黑风,两人在阴霾的天色下离开栀山村。

  孤男寡女出门在外多少有些不方便,路过一个城镇时,易平澜替兰雨买了几身男子衣袍,让她换上,再束起头发,扮成男子的模样。

  女扮男装与易平澜共乘一马,兰雨有种与情郎私奔的感觉,又刺激又兴奋。

  她想起以前看过电视,男女主角共乘一骑,男主角将女主角圈抱在怀里,感觉十分浪漫,如今她也体会了一把这种浪漫。

  不过没浪漫太久,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她的屁股被马儿颠得痛死了,不知道磨破了几层皮,而且迎面刮来的风像长了刺,刮在她脸上隐隐生疼。

  她不敢回头叫易平澜慢一点,他正是为了带她离开才让马儿跑这么快,只能咬牙忍着。

  两人一路往京城的方向前去,他的商队在离京城半日远的朴城,他打算带她过去,再打听她的身分,朴城离京城近,打探消息方便。

  掌灯时分,两人进了一座小镇,易平澜向小二要了两间房。

  小二表示,“客官,真不巧,咱们只剩一间房了。”

  兰雨拉着他的衣袖,“咱们俩可以挤一挤。”在她看来,他都答应要娶她了,以两人的关系,共住一间房也没什么。

  易平澜剑眉微拢,但眼下只剩一间房,他也不得不答应。

  进了房,兰雨见他攒着眉,似乎不太想与她睡一间房,她心忖自己身上没半毛钱,这一路吃喝都是花他的,主动表示,“要不你睡床,我打地铺好了。”反正她当狗时也常睡地上,睡久也习惯了。

  “你是姑娘,岂有让你打地铺的道理。”

  这话让她笑逐颜开,立即接腔附和,“就是啊,我看那床榻还满宽,可以睡得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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