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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若真要消弭这些谣言倒也不难,只要再散播出新的谣言就成,安阳城里从不缺各种蜚短流长的谣言,传了一阵,很快便会再被新一波的流言取代,没人会再记得前一波的谣言。

  不过她不想花这心思,这些谣言虽过分,却也无法真的伤到她,以前她或许还会在意名声,当年就在她被赖家退婚那时,也曾被不实谣言中伤,当时有人传出因她品性不端才会被赖家退婚。

  她不知那传言是不是赖家为退婚而散布出去的,闻知此事,她心有不平,为报复赖家,遂把当时赖家来退亲的事全都给画了下来,还把父亲这些年来提携赖文硕的事给画了出来,然后吩咐府里的下人,悄悄把那些画送到书肆去寄卖。

  画上虽没指名道姓,但她的画作栩栩如生,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那画作是在描述何事。

  没多久,城里便有了新的传言,说赖家背信弃义,为了攀附高门才退了孙家的亲,不少人对赖家这般忘恩负义的作为嗤之以鼻。

  事后,已经病重的父亲开导她,“是爹看错了人,差点耽误你的终生,依赖家这般势利,倘若日后你真嫁进赖家,怕也不会得到善待,咱们反倒该谢谢他们主动退亲,让咱们得以看清赖文硕的为人,至于那些传言,就甭去理会了,智者不忧议畏讥,只有愚钝之人才会听信那些谣言。”

  在爹宽慰下,她心头的不忿逐渐平息下来,这些年来在爹的教导下,她不仅学到爹的才识,也学到爹的胸襟和气度。

  人生于天地间短暂得宛如蜉蝣,倘若时时忧惧人言,那岂不把自个儿生生给愁死,日子岂还能快活自在。

  掬红楼的一座两层楼阁里,身着一袭褐色锦袍、身形微畔的中年男子从暗道走上来,钟君秀挥手让侍女退下,看向男人问:“你怎么来了?”

  “我近来听闻城中流传着风远与孙络晴的流言,可是公主派人散布出去的?”

  “没错。”她坦承不讳。

  “为何要这么做?”

  “咱们盯着风远这么久,也差不多该着手对付他了。”如今时机已一步步成熟,就等她布好局即可收网。

  “公主想用这种流言对付他?”会被这种流言中伤的只有孙络晴吧,女子比起男子更在意名声。

  “这区区流言自是对付不了他,我筹谋的是在流言之后的事。”她已经算到下一步了。

  “流言之后的事?是什么?”

  她施着脂粉,艳丽无双的脸庞抿唇一笑,“自然是英雄救美。”

  中年男子忖道:“公主的意思莫非是说,风远会因那些流言而迎娶孙络晴为妻?”

  “唯有如此做,才能弭平那些不实传言。”

  “这般费心撮合风远和孙络晴,究竟是为了什么?”中年男子委实不明白她将孙络晴扯入这件事里的用意。

  “有句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她冷笑着吐出这句话。

  “所以公主想让风远得偿所愿,娶得佳人归,等他耽溺在温柔乡里,松懈他的防备,咱们就可以伺机报仇?”

  “没错。”她轻点螓首,接着问道:“我让你暗中训练的那些人训练得如何?”

  “有十二个人没熬过死了,其他有六个已通过李雄设下的考验,剩下三十人还在训练。”

  钟君秀吩咐道:“下次把那六人带过来,我要试试他们的身手。”论辈分,他是她公公,但论身分,她是一国的公主,即使她的国已亡,但她在他面前,对这位前公公,她仍是端着公主的身分,语带命令。

  中年男子也不以为忤,点头应了声,转身再从暗道离开。

  他一走,另一名男子从里头的寝房走出来,上前将她搂入怀里,恣意的吻着她的粉唇,低笑道:“这老匹夫到现在还以为咱们杀风远,是为了替他儿子报仇。”

  她依偶在男人怀里,瞋了他一眼,“风远杀了我丈夫,这仇自然要报。”只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男人宠溺的轻哄道:“好,都依你,你说要报,那咱们就报。”他的手不规矩的探入她的衣襟里揉抚着她胸前的柔软。

  她娇嗔一声拍开他的手,“说正事呢,你那边已开始着手进行了吗,可有把握劝得了那个人加入咱们?”

  男人一脸自信道:“他早已对皇上偏宠风远之事心生不满,我亲自出面,要不了多久,他定会加入咱们。”

  他把脸埋在她的粉颈里,嗅闻着她身上的淡雅甜香,眸底却不带一丝迷恋,而是暗藏着熊熊的野心。

  今晨操练完,武步刚瞅见自家将军,想起昨儿个听他婆娘说起的事,连忙将事情告诉他,“大将军,外头不知怎么传起了您和孙姑娘的事来,那话说得着实不好听。”

  “什么话?”风远前两日恰好不在安阳城,到城外去巡防,昨夜才回来,还没听说什么传言。

  “有人说您和孙姑娘不清不白,还说孙姑娘不知羞耻,轻浮放荡……”武步刚将他婆娘昨日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告诉他。

  昨日他婆娘说完后,还问他那传言是不是真的,知晓是自家将军一厢情愿的缠着孙姑娘,他自是替她澄清。

  这种流言对将军算不得什么,但对孙姑娘那可是大大的中伤,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这般造谣生事,玷辱一个姑娘的名节。

  听见心上人被这么诋毁,风远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些话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我砍了他!”

  “我家婆娘昨儿个去集市时听人说的,也不知是打哪传出来的。”

  “可恶,让我知道是谁造的谣,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担忧孙络晴是不是也听了这流言,风远连早朝也不去了,让管事指派个人去宫里告假,便匆匆忙忙赶往粥铺。

  粥铺的生意似乎是受了流言影响,来买粥的人少了些许,还有人在粥铺外头朝里面指指点点。

  福伯福婶早得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对这些人置之不理,只要不搭理他们,他们无趣了自会离开。

  小姐说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一样,对方使足了力气朝棉花打去,结果却软绵绵的打不到实处,只会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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