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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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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的照射下,桌上的刀片闪着一抹异样的流光,映阳下意识地伸手取过。有人说艺术需要用心去感受,才能有撼动人心的色彩。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是映阳遗忘已久的,太久,太久了! 她不禁伸手往腕上一划,鲜血沿着白析的腕,画出成良的血路,缓缓滴落。 映阳抬高手臂,让浓稠的血滴入色彩中,一面搅着颜料,一面着手绘图。那样交织的血痕,那样成片的血海,历历在眼前。她不禁会心一笑,就是这种色彩、这种感觉;带着血罪的黑,带着血罪的泪。不知怎的,她的泪水—直滑落,嘴角却是满意的笑容。 过了片刻,映阳以受伤的手抹去泪水,鲜血沾满了脸蛋,望着镜中花旦似的脸,她不禁又开朗地笑。 目光仔细打量刚完成的作品,映阳丝毫没有止血的举动。合上双眼,感受着鲜血缓缓涌出的感觉。有些麻痹、有些剧痛,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正被抽离;有些温暖、有些恍惚,仿佛记忆中的某一部分正重新回到脑海。 映阳抿着唇,静静听着窗外的风声、树叶声,应该快中午了吧! 推开门,允阳着着映阳倚着椅背休息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悦。这白痴不工作也就算了,居然连午餐时间也睡着了。 “喂!”允阳吼着。 映阳没有反应,仍是动也不动。 她也睡得太沉了吧!允阳走上前低身摇晃她的肩。 “嗯?”映阳终于睁开眼睛,不知怎的,她的眼前有些模糊,耳畔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吃午饭了。” 午饭?肚子是有点饿了,她心想,但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意思。 这家伙在摘什么鬼?允阳扬起眉,伸手拉起赖在椅子上没有反应的映阳。霎时,她那淌着血的手腕教允阳怔愣住了。 “怎么了?”映阳别过头看着满脸诧异之色的允阳,不解他为何如此惊许。 允阳陡地回过神,一把抓住她的手,横眉竖眼的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杀的该死!她是觉得生命太长、生活太乏味,还是刚尝过溺死,这回又想尝尝割腕的滋味? 映阳茫然地摇头。 “你是活得不耐烦啦!”这道伤口不浅,是会留下疤痕的,这个白痴是嫌自己的皮肤太嫩、太柔,没事搞起纹身来啦?她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纹不见算了! “不是,我在上色。”映阳讷讷地回答。马允阳好凶喔! “上色?你是被颜料割到啊!”上色上到鲜血淋漓,那全世界的艺术家不都死光光了。 “不是。”映阳摇头。“被颜料割到”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被玻璃割到?” “不是。我只是想画出那种感觉,而且血已经干了。”在允阳犀利的目光下,映阳的声音越压越低。 “你是血太多是不是?”允阳没好气的问。有人会为了画鲜血淋漓就割腕当样本?那下次要画死亡,她是不是要先死死看? “不是,我……”她正想解释,却被允阳一把拉进浴室。 他伸手沾湿毛巾,命令道:“站好,别乱动。” 接着捧起映阳标致的脸,轻轻地擦拭。他如果不先把映阳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等他们回到主屋,他就准备遭陈妈一阵疲劳轰炸。 “我可以自己洗。”映阳眨着眼,有些不太适应。 “闭嘴!”允阳斥喝一声。若让她自己动手洗,她左手好不容易干的血块万一剥落,鲜血铁定又会流出来。 映阳乖乖点头,不敢再多说。 允阳俯身仔细地擦拭那张沾满血迹的脸蛋。在毛巾的擦拭下,她灵活的大眼睛眨呀眨,抿着唇不敢说话的可怜模样直挑人思绪。 “我不是说别乱动?” “可是有点痒。” “你一直动个不停,像小猫一样。”他的语气没有责备,反而有丝宠溺。 “像小猫一样。”映阳笑着重复他的话。 有男人被称为猫,还笑嘻嘻的吗? “你到底……”允阳欲言又止。映阳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个女人? “什么?”映阳歪着头,笑着问。 “没事。” “那我们可以吃饭了吗?”映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不行!伤口不处理是会发炎的。”允阳蹙着眉说。 “可是……” “没有可是。待会儿我找绝仑来替你疗伤。”反正绝仑那家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些事给他做。 映阳摇摇头,“我自己就会,不用麻烦别人了。”昳曾教过他不少简易的包扎术,说是总有一天会用得到。 白痴就是白痴!允阳心中忍不住咒骂。那种粗略的疗伤不留下疤痕才怪!如果是男人也就罢,偏偏她是个女人,她那白哲的肌肤若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实在是有碍观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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