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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什么爱他生牛世世、至死不渝,人都死了还爱什么爱呀?”婷芬叨念着,她最讨厌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婷芬,你真是一点浪漫情调也没有,千万要记得,一定得交到夏学耘手上才行。”葳欣再次提醒道。

  “写这种句子的女人真的会有多浪漫吗?很令人费疑猜,我就趁今天一睹夏学耘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葳欣,你也许可以效法这个女人,给阿安热情的问候。”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是哦!真的不心动吗?”

  “快走!”葳欣干脆把婷芬给轰出门,省得她继续罗唆。

  “好啦!拜拜。”

  婷芬出门后,开着红色的小货车,在台北拥挤的街道中努力往目的地行驶着,所行驶路线恰好是任何时间车流量都很大的道路,车子走走又停停,她讨厌这样的白浪费时间,索性在一个交叉口右转,情愿绕点远路,省得跟一大堆车子玩乌龟竞走的游戏。

  夏学耘驾着白色敞篷车专挑车辆较少的街道行驶,高速行驶中的他一脸优闲自在的模样,看来十分享受这种速度感及微风轻拂在脸上的感觉,俨然已把开快车当成纡解压力的方法之一。

  带着墨镜像个十足大明星模样的夏学耘,突然耍帅地来个右转,差点让直驶过来的红色小货车给撞上,他的恣意而为马上引来一阵尖锐的喇叭声。

  惊魂未定的婷芬嘴里发出一阵咒骂声,暗忖,就算是不想活了,也犯不着找她当同伴呀!吓得她双手差点离开方向盘,造成另一个险象。她盯着前头驾驶白色敞篷车里那个罪大恶极的男人,愤怒地想,真是骚包兼头壳坏掉,也不想想台北是处在什么空气下,居然还自以为潇洒地开着敞篷车呼吸污浊空气?

  经过一个红绿灯后,婷芬打算超越那辆老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显得十分碍眼的白色敞篷车。

  挡在她前头的夏学耘好像知道她的用意,故意把车子开在路中间,阻挡她想要超前的念头。

  皱起眉头的婷芬生气了,心中怒想,他以为他是谁呀!这条路是他家开的吗?还公然挑衅她的开车技术?要比快、狠、准谁不会,她踩足油门准备跟他比个高下。自己的驾车技术可不是乱盖的,但那个故意解开三个衬衫钮扣,露出给实胸膛的男人似乎存心想跟她一较高下、互比技巧,始终只让她跟在后头,居……居然还自认潇洒地转过头对她抛个媚眼?

  这个狂得二五八万的臭男人想运用男色来迷惑她?等个一百年再说吧!婷芬一点也不买他的帐,只觉得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有点面熟,却又记不得是在哪边见过。

  夏学耘透过后照镜,大略猜出红色小货车里的驾驶是位女性,但因为戴墨镜的关怀使他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她的开车技术居然很不赖。

  他们在台北街头公然飙车,过度招摇果然立刻引起路旁交警的注意。

  夏学耘所驾驶的那辆性能优越敞篷车自然不怕警车追赶,而婷芬那辆只是二手的小货车,因为保养相当好加上开车技术好的关系,所以依然把警车甩得老远。

  也因为如此,想一争开车技术长短的两人降温了,在下个路口时便各自分道扬镳。

  来到陈俊安所任职的公司,抱着重重花束的婷芬在警卫处登记身分之后,想先上十楼找陈俊安。好不容易,她找到通往各楼层的搂梯间,准备以安全的方式上楼时,在她眼前的安全门却紧紧关着,上头挂着‘施工中’的警示牌。

  婷芬吃惊地看着那三个醒目字眼,心里直呼着不可思议,一栋大搂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门逃生通道,而现在居然不能走,她根本不知那是上回工作人员整修时忘记拿掉的,别无他法,她只好硬着头皮搭乘电梯。

  婷芬怕搭电梯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始终猜不透那两个上下按键的真正含意,因为她一直觉得电梯的上下按钮有问题,到底上楼要按上还是按下呢?她分明是要电梯下来嘛,可是她又要上楼啊!她抱着重重花束聚精会神地想着,连身旁出现别人也浑然不知。

  “喂,你究竟要不要上楼?”夏学耘意外地看着今天第二次见面的婷芬,现在他总算能分别出谷家姐妹俩的不同。

  “世界真是太小了,怎么老是遇见你咧?”一回过神的婷芬微怒地看着他,她还很清楚地记得早上他骂她神经病。

  “这才是我要说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夏学耘一见到她心里就有气,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背仍隐隐作痛着。

  “你的眼睛瞎啦?”婷芬晃了晃手上的玫瑰花束,不懂他为何会这么笨,忽然间,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挂在领口上的墨镜。

  “是谁让你进来的?”夏学耘记得大门有管制,警卫怎么会让这个暴力女进来?

  “废话!当然是警卫,你真是笨耶!”婷芬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敢骂我笨?你可知道我是谁?”夏学耘是想问她知不知道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他们两人好像天生宿敌,只要一见面马上互相开炮。

  “废话!你当然是你啦,不然还会是路边的阿猫或者阿狗吗?你真的好可怜,除了会认错人之外,连自己是人类也忘了,干脆待会儿我找根骨头让你吃吃。”婷芬迳自说着,没注意到他脸上愈发难看的表情。

  “你该不会忘记我叫什么名字吧,”夏学耘第一次被人连说两个废话,心情自然坏透了。

  “阿狗,你认识阿安吗?”婷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夏学耘想,看样子,她已经把自己当成阿狗叫了,因为她根本没费心去记住他到底叫做什么名字。“我不叫阿猫也不叫阿狗,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晓得我叫什么名字?!”他真要‘起笑’了,原来逸风妻子的姐姐,是个从杜鹃窝里跑出来的病人,而她嘴里的阿安,或许是自己早上让他白白挨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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