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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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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缺月明白他的意思,一下子如释重负。想起自己还真可笑,她是从容冷静的商缺月,对别人的看法从不在意,千金会上面对讥讽、谩骂都不曾真正生气,怎么今天轻易乱了方寸?她自己并未意识到,只要事关韦治,她平时淡然的情绪变得激烈,冷静的心也变得患得患失。 “缺月,不必在乎慕然的话。”莫言出言打破尴尬的气氛,“他这人从小就是个人来疯,经常胡言乱语。” 他从未见过韦治如此激烈的反应,因为几句话而将表弟丢下河,可见韦治对商缺月的重视。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有些迷惑了。 除了商缺月,其他的人都听懂了李慕然对韦治和商缺月关系的推测。而她,单纯地以为李慕然是因身份地位而排斥她。因为在她的意识中,自己是个女子,穿男装毕竟还是有别于真正的男子,所以被骂“不阴不阳”、“不男不女”也不奇怪。 无论怎样聪慧,她毕竟只是个未识情滋味的少女,丝毫也不曾想到自己和韦治之间有什么让人非议的地方。在她心中,那是单纯的友谊,她心目中的友谊,是没有性别之分的。韦治是她一直渴望拥有的知己,是父亲之外惟一能走人她内心的人。这份友谊她十分珍视,没想到会招来他人的反对,尤其反对者又是韦治的亲人。这使她有一丝伤感、落寞。 商缺月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用思考让自己平静,这是她的习惯。 “阿治,借一步说话好吗?”莫言有一肚子疑问。 韦治望一眼对着江水沉思的商缺月,默默走上船头。 “老朋友三年不见,是不是变了许多?”莫言低声感喟。 韦治看他一眼,眼神似乎在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还是这么惜言如金,至少这一点没变。”莫言轻笑,旋即严肃起来,“阿治,慕然说的……是不是真的?”直视着韦治持眼睛,等待风暴的席卷。 那双眼睛平静如常,“我从不喜欢解释。” “对老友也一样吗?” “若我说——是真的呢?”回答得慢条斯理。 “我希望你能改正过来,毕竟那样不正常。阴阳调和,才是天经地义。” “若是改不了呢?” “那——我会接受、祝福你,还是朋友。”莫言心中也有挣扎,但二十多年的友谊占了上风。 韦治沉默半晌,才徐徐开口:“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若好男风,比缺月俊美的少年多的是,我在府里蓄养一群娈童,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不近女色,是没遇上我爱的。我不爱的女人我不会碰,那只会贬低我自己。”他有感情洁癖。 “这么多年,相信才貌双全的女子你也遇见不少,难道一个都看不中吗?”说到这一点,莫言就困惑不解。韦治在京城,不比自己在边关,应该说名媛淑女见得多了,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一张皮相,一点琴棋书画的雕虫小技就能掳获我的心吗?”韦治有一颗无比高傲的心,他追寻的是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他心目中的女子应该是不平凡的“慕然不理解我,我也懒得解释。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莫言心中有着感动,韦治对朋友的重视从不显诸于外,而是放在心上。“可是你对商缺月似乎太好,你从不曾对人如此体贴。” “我重视缺月,就像对你和允风,因为他是我的知己。你和允风,与我意气相投、惺惺相惜,但我们的思想理念却各自不同。缺月和我,表面看来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但我们心灵相通。”他的语气变得轻柔,卸下了冰冷的盔甲。“我的想法常太过特立独行,世人无法接受。孤傲不是我的选择,而是命运给我的位置。 但缺月能接受,他也有相同的理念,他是我心灵的知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莫言为韦治的话而动容,甚至有点羡慕,“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不错。可我们又有不同,他随和,我孤僻;他温暖如春,我寒冷如冰。”而这种互相补充,让他感到更加契合和满足。 “那小子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莫言微笑低语,“他是什么来历?” “来历不重要。你了解我孤独的童年。缺月单纯天真的一面,我格外怜惜、爱护他,就像对弟弟,像你对莫愁一样。” “我明白。”莫言想到包括自己在内,韦治有限的几个朋友都是武功高强的大男人,对弱小的少年商缺月格外爱护也就难怪了。心中释然,语气也轻松起来。 “好家伙,从没听你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舌头居然没打结,你放心,他也会如我的兄弟一般。” 韦治知道这意味着他的承诺,只是无言地握一下他的臂膀。 “商公子,”花想容朝后方一指,“你看,后面那艘船救起了李公子,正向我们靠拢。” “快停船,”商缺月忙对船家喊,“接李公子回船。” “前面船上是定远候韦兄和龙威将军莫兄吗?”后面船上传来了喊声。 “是啊!”商缺月扬声回答。 “韦侯爷的表弟,洛南郡主王府的小王爷李兄落水,被我们救起,现正在我们船上。请允许我们靠近。” 两船徐徐靠近,艄公小心地用竹篱抵住,以免撞在一块。又抛过缆绳,将两船连在一起。 花想容忽然看到后面船上站着一个人,“啊”了一声,飞快地钻进船舱躲了起来。 韦治、莫言听到声音,来到两船相连的船舷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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