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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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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真破涕为笑。“真的?对不起啦。” 听见她笑了,他也跟着低低地笑了。“有时我还真的等起电话,希望你可以当闹钟把我吵醒,只可惜,你也只打过那么两次。” “你真的有等我电话?骗人的吧?”有真笑问。 “我真的有。”惊觉语气似乎过于较真,他顿了顿,想转移话题,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真拿着话筒,有那一秒,她感到脸颊燥热,就像每一次,她望着他修长手指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字的专注模样,或是他靠在书桌旁若有所思的时候,总会让她有几秒出神。 其实,她是有喜欢过彭冠分的吧?每次碰到彭冠分的感觉,甚至比起和施龙宇独处还要强烈。要不是自觉比不上子颖,她也不会那么快对他死心,把他当朋友,甚至当崇拜的对象。只是怎么会在这么脆弱的时候,就立刻想到要打电话给他? “……我记得有一次你传纸条给我,那天我才发现,用文字代替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好,当时的一切我都清楚记得……” 明知道自己已经说得有些露骨,他却无法停止,直觉这时候就该说这些话。“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了,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想说,我会听你说,说出来心里会好过一点,如果说不出来,可以用写的,我也喜欢你用写的。” 有真哽咽了,从来不曾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关心过她。 她一心想维持初恋的美好,却总是尝到苦涩。有时她不免也怀疑自己的坚持,像她今晚这样对待自己的爸妈是对的吗?这么晚了,施龙宇还没回家,他到哪儿去了?她对自己的男友一无所知,像一个人在苦恋,但如果他没办法像她对他那样在乎她,又何必给她这把钥匙? 彭冠分贴着话筒,静静地等待着,他等着她对他说些什么,如果她说她寂寞,他愿意听她说一整晚的话,如果她说需要他,他会立刻去看她,如果她想哭,他愿意借出肩膀,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开口。 她沉默,他着急:她感动,他不知情,两个人守着无声的电话线,却没任何一方想挂。 有真好几次真的想对他倾诉,可是她下知道要怎么开口,胸口像压迫着什么,泪不停流,她好下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我想用写的,但我这里没纸笔,而且你也不在我身旁。”她需要他,说出这句话,她震惊得发现自己需要彭冠分,而不是自己的男友。 “那么就用说的吧,哪怕再困难,说出口就没事了,不用怕说心事会不好意嗯,我不会笑你。”他真的想侵入她的内心,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还是不用了,”有真想了好久,擦干眼泪,闷闷地回答。“谢谢。” 待在男友家里还打电话给另一个人,已经有些过分了,不能再这样下去,这么难过的时候,她的心会失控,而且也容易会错意。 她说了再见,还没听见彭冠分的回应,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窝在小沙发上,看着时钟指着十二点,施龙宇还没回家。 她恍恍惚惚地咬着手指头,爸妈现在会在外头找她吗?虽然罪恶感深重,但她不想再回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睡觉。 她赤脚定到小客厅,看见施龙宇睡在客厅沙发上,长腿掉了一半在外头,薄被也掉了一半,他身上有酒气,像孩子般沉睡着,那样子很可爱。她帮他盖好棉被,将他前额掉下的头发拨开,她蹲在一旁,定定地看着他俊朗的眉目、连熟睡都微扬的嘴角。这嘴曾吻过她,可是除了刚认识那时之外就再也没说过喜欢她了。 当他看见她睡在他家客厅,他开心吗?如果他开心,那她的牺牲就值得了。当他抱她到床上去睡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他醒了之后,知道她离家是为了他,他会高兴吗?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是因为真的喜欢她吗? 有真低泣,还不懂得要在感情里计较,却开始学会怀疑,她是感情生手,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不用说生气,她连小小的抱怨都不会,只能看着他的睡脸,不敢哭出声音。 隔天,有真翘了早上的课,熬了稀饭,开了几个罐头装在小碟子里,等他醒来。 施龙宇醒来时,稀饭刚好凉了,她帮他盛了一碗,也替自己盛了一碗,默默地吃着,等着他的反应。 他没抬头,只是边吃边说:“你哭了一整晚吗?眼睛都肿起来了。”昨夜和朋友们狂欢,他还有些宿醉,头晕晕的实在提不起劲对有真表示关心。 “嗯。”有真云淡风轻地说:“我跟爸妈吵架跑出来了。” 施龙宇随便喔了一声。“干么吵架?” “因为我爸把音……”有真匆地住嘴,然后改口。“把你送我的十宇架摔在地上。”娃娃的头摔断了,她不敢讲,怕他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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