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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姓李的,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要吵几次才甘心?”住在二楼的方修月火冒三丈地探出窗外臭骂。先是来闹咖啡馆,接着晚上吵死人,再这样下去,小遥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我管它几点,你们不让我进去,不让我见小遥,我就继续叫——”

  砰的一声,一个盆栽正正地砸在车顶上,一摊燸泥、烂草四处飞溅,李奕青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跳开。

  “再不住口我砸死你。”方修月气得一脚踩在窗台边,一手指着他,流利地狠咒一大串。

  “修哥,你棒打鸳鸯会娶不到老婆,孤苦一生。”一肚子火气再加上一肚子酒精,李奕青什么狠毒的话都骂得出口。

  “我本来就孤苦一生,还轮不到你咒我——”

  国中时死了母亲,高中时失去父亲,和英国爱丁堡的外祖父老死不相往来,天上天下俯仰无亲,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方修月失了理智,真给他举起茶几,用力地砸下去。

  还好李奕青不是醉得很厉害,躲过从天而降的大暗器,两个男人隔空对骂起来,整条巷道不只是灯光全亮了,有人开窗看热闹,有人大骂扰人清梦。

  平心受不了地拍打额头,冲下二楼拦住方修月。再不出面阻止,只怕冲动的他就这么跳下楼和李奕青对干起来。

  “够了,阿修,他喝醉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喝醉就了不起,我马上去灌一瓶就公平了。”

  平心拿出大姐的威严喝止,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余怒未消地怒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

  她探出窗外,好没气地说:“李先生,你是要我报警,还是要我打电话叫你爸妈来领你回去?如果两样都不想的话,请你像个大人,自己安静地离开,不要再闹了,夜深了,大家都要睡觉了。”

  “心姐,我拜托你……”李奕青不死心地苦苦哀求。

  方修月立刻抓起电话,还怕他看不清楚似的,特地拉线到窗边。

  李奕青沮丧地靠在车边。

  为什么女人可以这么狠心,说断就断,说不见就不见。分手之后,他觉得好难过,有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难道她不会吗?随便瞄他一眼就闪进去,难道他的苦苦哀求,她全没放在心上?一点也不在乎?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他的痛苦算什么?之前的甜蜜算什么?

  懊恼呀!他愤而转身用力地槌车子、踹车子,发泄满腔的怒气之后,这才悻悻然地上车离去。

  “对不起,吵到大家了,没事了,没事了。”

  平心不好意思地对被惊扰的邻居道歉,灯光一户一户地熄灭,不一会儿巷道又恢复了宁静。

  她和方修月有默契地往上看,交换一个担忧的眼神,两人一起上楼,果不出其然,小妹又窝在床上抱着枕头哭了。

  “那个王八蛋是要害你哭几次才甘愿?下次他要是敢再来,我一定不放过他。”

  “不要,你别打他。”

  “他头壳坏了,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真是的。笨蛋,你还有我们呀。”平心躺到妹妹旁边,随手抓起枕头丢他。

  听到这么窝心的话,方修月心头一热。没错,他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平家三姐弟,根本就不要管那个醉汉说什么。他开心一笑,抱着枕头躺到平遥的另一侧。

  “修哥,人家说到嘴的肉不吃可惜,是不是这样?男人为什么老是这么花心?”她边吸鼻子边问同样身为男人的他。

  “我哪知道,我又没花心过。”方修月烦恼地抓抓头。

  “喔?是吗?”平心不以为然地斜瞅他一眼。不知道谁是少女杀手。

  “我什么时候花心过了?”别人可以说他,就她不可以,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甘愿守着弟弟的身份,什么都不敢做。

  “要吵之前,先帮人家想想办法嘛。”平遥连忙展开双臂阻止左右两边快斗起来的姐姐哥哥。

  “你想原谅他吗?”平心微笑地问道。

  “嗯,我好想原谅他,反正他又没真的出轨,可是我又好怕,怕他改不了老毛病,总以为只要没出事就没事,一点也不替人家想。”她心情矛盾地说。

  “既然这样就不要原谅他,省得一天到晚担心受怕,怕真不小心出事了,到时候伤心就不止这样。”方修月简直是负方的代表,一下子就否决了原谅之路。

  “岳父大人,怕女儿被抢也不是这样,想点办法解决一下目前的困境嘛。”平心横过妹妹,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那种家伙有什么好?”

  平遥扁着嘴,喃喃说趄他的好,“他像个大男孩,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我喜欢那种爽直的个性。他很有才华,工作又认真,虽然有的时候是固执了点,但是我还是很欣赏他。他对我很好,很疼我,很重视我,我随口说的话他都会放在心里,让我很感动。她还说我很温柔,说会保护我……”

  “知道了,修哥想想办法,要是真的不行的话,保证找一个比他更棒的男朋友给你。”看她双眼泛泪,方修月不舍地抱抱可怜的小妹。

  “阿修,你是要帮忙和好,还是帮忙拆散?”平心不解地问。

  “我没义务帮骂我的家伙呀。”

  “男人真是小心眼。”

  手机响了半天,李奕青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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