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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毕业时的纪念册子没有放在身边,无法立即拿出来对照。

  但这岛太小,城市太拥挤,而双喜并末出国,以那样的一种方式遇见她并非没有可能。

  若是她、若是她的话,我--但她已忘了我,那天洵美在电话里才说过,她不记得陆承信这个名字……

  我冷静下来。

  “承信、承信,你有没有在听?”话筒里尖锐的声音将我唤醒。

  我道:“妈,我回家一趟,就今天。”

  我回家找毕业纪念册。

  厚厚一本册子一直放在书架上,大学后便很少回家的缘故,一墙书籍乏人照顾,都蒙了一层灰尘。

  白色的封底已被岁月染黄。我抖掉上头的灰,翻到第十三班。

  立即的,找到杨双喜的毕业照。

  照片中的少女剑眉星目,眉宇间似有一股永不妥协的刚强。我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但她开朗活泼,没有人能像她永达那么乐观的看待生活中的喜剧与悲剧。啊,这眉目、这轮廓,分明是车中那名女子的过去式版。她们是那样的相像,如今想起,似乎连说话口吻都颇为雷同。

  她是杨双喜。要不,她也是一名极似杨双喜的人。

  “承信,你匆匆忙忙回来找什么?”妈上楼来探视。

  我从地毯上站起来,笑道:“在找回忆。”

  妈显然不以为然。“找什么回忆?找女朋友还正经一点。”

  她不懂,她儿子得先找到回忆,才有可能如她所愿的找一名媳妇给她。回忆烙印太深,我一生也许只可能对像双喜这样的女子有感觉。

  然而像她的女子啊……何其难求。女人一旦飞得太高,没有翅膀的男人,仅能在地平面上张望。

  与何舲娟去国家剧院看黄梅戏,出门前,妈笑得合不拢嘴。

  大陆名作家余秋雨的妻子马兰担纲女主角。

  情节极老套的一出戏,衣装之华丽倒令人目眩神迷。

  这出戏未演先轰动,何小姐看得津津有味,我却觉得仅是普通,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之感。几个小时看下来,有些疲倦,目光不由得四处飘移起来。

  我开始打量起来看戏的观众,以免不礼貌的睡着。

  眼神飘呀飘的,飘到前排一处空位上,中场休息的缘故,座位主人暂时离席。

  开场前五分钟,那座位的主人回来了,我仔细一看,不禁瞪大眼睛。

  双喜?还是那车里的女子?或者她们是同一人?

  她自己一个人吗?

  见她与一旁的人轻声交谈,我的目光移到那人身上。同样是一名女子,我发觉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我的目光无法再集中在舞台上,只能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终于,台上落幕,观众鱼贯离开。我拉着何小姐紧跟在她身后离开。人太多,一时被冲散开来,她愈走愈远,一瞬间突然不见她的踪影,我一急,几乎想扯喉叫她停住。

  “陆大哥,别走那么急。”何舲娟在身后叫唤,我才想起我该送她回家,只得慢下脚步等她。

  她走得很悠闲,不知我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跟着人群走出剧院,我四处张望。愁着找不到任何像她的身影,一双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我猛然回头。

  “你--”

  “果然是你。”

  她身边一名女子走近,问她说:“杨小姐,你们认识?”

  姓杨?她姓杨!是了,那司机老王说过她是姓杨没错。

  “怎么不认识,就是我说与你听的那个人啊。”

  那女子道:“喔,就是他呀,一百一十元。”

  “嘘,晓君,小声点。”

  我立即意会得她们在说什么,若不是何舲娟靠了过来问话,我想我会羞愧得说不出话。

  “陆大哥,遇见朋友了?”

  我不知该说是或不是。

  何舲娟扯着我的臂。“怎不替我介绍?”

  介绍?怎么介绍?我根本还不知道她们是谁?

  “看来相亲很顺利哪。”她瞧着我,瞧得我心慌。“既然是第二次见面了,也许真是有绿,交个朋友如何?”她说。

  我点头。除了点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起口袋里放着她借我的手巾,我连忙取出。“上回多谢你帮忙。”

  她见了一怔。“咦,你随身携带它不成?还是你知道今天会再遇见我?”

  我蓦地面红耳赤。我确实是随身带着,再遇见她,只是巧合。太好的巧合。

  她笑盈盈地收回手巾。我不知她是否看出了什么。

  她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何舲娟已迳自报名:“何舲娟,很高兴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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