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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依公子对小姐的宠爱与执着,他会这么轻易的放手吗?”巧韵猜不透她的想法。

  “他执着吗?”苏君茫然自语,随即黯然一笑的摇头,“巧韵,若冠文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有心与执着,你我主仆两人又能躲到什么时候?这一年多来辛苦你了,不但要掩人耳目,还要照顾我……说真的,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为我继续受苦。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想,巧韵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只要小姐别丢下巧韵一人……”她连忙跪在苏君跟前。

  “不会的,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呢?当初离开钟家时,我不是说过,除非我是走上黄泉路,无法让你跟随,否则绝不会让你一人落单。你不要多心,也别胡思乱想。”苏君拍拍巧韵的手。“夜深了,我们早点歇息吧,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而且……明日是我答应乐公子给琴的日子,他来看琴……想必有些事要谈,我们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应付客人。”

  “嗯。”巧韵等主子躺下身子,才熄了蜡烛,走回离窗不远的小床。身体躺上床铺,心里依旧惶惶不安。

  当屋内完全寂静无声,屋外的人却缓缓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无比的欣慰之情,目光深情地望着屋内,“芷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君一早推开房门,眼光即被门前的一朵芍药所吸引,此时此地怎会有芍药落在这儿?她环顾四周,昨夜的不安再度袭上心头。

  “小姐,怎么了?”跟在苏君身后的巧韵问道。

  “没事,你先去前头开门,免得待会儿有人来,喊不着人。”她拾起地上的芍药,让身后的人先行。

  “是。”巧韵觉得主子这两天很奇怪,偏又说不出哪儿怪,只好听令行事。

  苏君等巧韵离去,望着手中的花朵沉思一会儿之后,心中下了决定。她回房里匆匆磨墨写了一封信,之后到平日制琴的工房取些她想到的东西。回房后拿出离开钟家时,随身携带的那把琴。

  她仔细翻看手中的琴,心中感叹万千,因为这把琴是钟冠文买给她的,在她心中珍贵无比,离家的这段日子,无数的思念全系在这把琴上;如今……不舍啊……却终究是要分离。

  重新将琴包好,她将写好的信放入其中,一起搁在桌上,再从她的包袱取出一套女装,这是她离开钟家时,唯一带走的女服。看了眼这套华丽的衣裳,就等冠文哥来时,再换给他看吧!

  苏君留恋地看着住了半年的屋子,感叹的吁口气,起身步出屋子,迎面就见巧韵找来。

  “公子,上回那个乐公子来取琴了。”

  “这么早就来……也好。”她盘算似地点点头。“巧韵,跟我到琴室取琴吧!”

  “好,我已要乐公子在前厅稍等,不过……乐公子说:‘是否可以跟公子说说话呢?’”巧韵跟在后头转述道。

  “你先帮我把琴拿给他,至于谈话……看看有没有机会吧!”苏君进入琴室,抬头看着琴室里所剩的三把琴,其中一把本色沉而乌金,这是她找了许久,才找着的上等紫檀木,本色均匀,木质又出奇的好,整块木头不但完整,制好时所发出的音色比那梧桐木还要清亮悦耳。该是他这人幸运,让她打算制作最后一把琴时,居然找到这么好的木头,做出这么好的琴来。

  巧韵拿了琴,走了两步,又被苏君唤住。

  “巧韵,其余的这两把琴不卖人了;若有人来买,你就婉拒来人。”

  “为什么?”巧韵不懂。

  苏君朝她笑了笑,“我想把这两把琴留给你,日后好有个纪念。”

  “公子?”巧韵莫名地心慌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她见巧韵有了慌乱的神色,安抚地笑道:“因为我们若离开这儿,今后我可能不再制琴,否则躲到哪儿……冠文哥一样都可以循线找来,这终究不是个法子,所以我想将两把琴留下来,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巧韵觉得她分析得有理,“好,待会儿巧韵就把琴收下来。

  “嗯。”苏君颔首示意,“你先把琴拿给乐公子,让他瞧瞧这琴是否合意。”

  她待巧韵走远,正想将墙上的琴取下,耳里忽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芷儿。”

  芷儿?!这个名字,自从她离开钟家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唤她了。

  苏君缓缓转过身看向窗外的人,脸上绽出一抹笑容,“大爷,你恐怕认错人了,在下是姓‘紫’没错,但名叫“苏君’,从没——”

  “芷儿,不管你换了什么名、什么姓,你都是我钟冠文的芷儿,你我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你换件衣裳,我就认不出来了吗?”

  苏君见他边说边走进屋子,正想退离,他却已来到她眼前,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出,人已被拥入怀里。

  “芷儿,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高兴,让你不告而别,甚至连我找着你了,你依然不肯承诺?”他一手紧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抚着她细致的脸颊,她是他的芷儿没错。

  苏君靠在他的身上,吸进他的温暖,离开这一年多来,这个温暖的胸膛真是教人怀念,但……不再只是她一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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