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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次失眠,睡不着嘛!”看着老妈又忍住一个呵欠,卫静云干脆伸手赶人。“去睡觉啦!我没事的。不然,我打电话给另一个‘天涯沦落人’!卫洋平,这祥你放心了吧!”

  柳玉真二话不说,拿起话筒拨了儿子的电话号码后递给女儿,这才站起身回房。“你们姐弟就好好聊聊吧!我们这样子也算一门忠烈吧?儿子、女儿都被人抛弃,实在是满惨的。”

  卫静云吐吐舌头,耳朵贴着话筒,等候弟弟接起电话。

  “喂。”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听筒那端响起。

  “喂。”卫静云因为震惊而有些迟顿。她老弟的家中竟然出现了年轻女人。“请问是卫洋平的家吗?”

  乖不咙咚,她还以为卫洋平是天下第一痴情男哩!老弟等待远嫁美国的女友夏雅妮九年,她跟老妈都以为他要当和尚了。

  这种情况,不好好审问一下,她就不叫卫静云。

  “喂,有人在吗?这是卫洋平家吗?”在对方兀自沉默之际,卫静云追问着。

  “是的。”

  “你是哪位?”她开始了一连串的问号。

  五分钟后,当卫静云挂上电话后,她尖叫着冲进老妈房间,又和老妈一块大叫着冲到客厅翻电话薄,找卫洋平的换帖兄弟联络感情,“顺便”打听事情的真相。

  母女俩再度挂上电话之后,忙着在家庭日记本中写下——

  痴情男子卫洋平与女朋友夏雅妮久别重逢!

  “你去还是我去?”卫静云和铆玉真兴奋地对望。

  卫洋平的好友除了透露若干卫洋平与夏雅妮重逢的戏剧性过程外,还顺道告知今晚十点这对情侣会出现在市区颇为出名的餐厅“三年甲班”里。

  “你去好了。记得回来要实况转播。”铆玉真指指脸上的绿色面膜。

  “放心好了,我会圆满达成任务的。”卫静云立即冲回房换衣,三分钟后消失在大门之夕卜。

  在结束一场肾脏移植的手术之后,桑文生为自己找了个理由谢绝了医院院长的邀请,一个人坐上了计程车前往他“前任”小舅子所开设的餐厅“三年甲班”。

  久违了,台湾。

  自从九年前,他来台湾和友人筹措一间医院,认识了甫二十岁的“前妻”之后,他不曾再踏上台湾的土地。即使在七年前,他失去卫静云,整个人陷入空前低潮时,他也不曾兴起过回到这块出生地的念头。

  桑文生看向窗外的一长排汽车、机车。九年没回来,这里倒是变了不少,依然喧哗的街道两旁矗立了更多的高楼大厦,消费性的商店更是四处林立。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

  此次藉着医学观摩的名义回到了台湾,以为自己的情绪不会再起任何波澜了,却在昨晚抵达饭店时辗转难眠。

  他没忘记过卫静云。也许该说他从未遗忘过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吧!

  一张纸条是当年她的告别。

  她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而他男人的自尊不容许他去向一个女人低头,虽然他曾经向古君兰打探过卫静云的住址、电话。

  那样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

  不懂得如何说谎的古君兰吞吞吐吐地就是不肯透露卫静云的讯息,这样的举动足够让他心灰意冷了。

  他上了一个当,跌入卫静云所张开的爱情网里。卸去了他所有的心防,以为从此就是天长地久,没想到——

  谈情说爱的人都是苯蛋!桑文生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上一次。

  他的心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竖实无缝,如同生命也不能循着他的生涯规划前进一祥。离婚后、与卫静云分手后,他不再涉及感情,而他理想中的家庭?他与妻子及一儿一女,只能存活在他永远不会成真的梦想里。

  桑文生伸手揉着右边太阳穴。很讽刺,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偏头痛的老毛病。

  一回来就头痛,也许他该早些离开的。等他结束这一个多月的医学发表会,处理完父母亲在数十年前留下的股票之后,他会尽速离去的。

  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先生,到了。”司机在一拣西班牙式的石板建筑前停住。“就是这间店了。”

  桑文生站在这间应该是开了两年,却依然显得崭新的餐厅。他勾起嘴角看着店名,“劭光还真的把店名取为三年甲班。”

  他一直以为他的“前任”小舅子告诉他的店名是开玩笑的。

  不过,他相信这间店肯定会相当成功。

  有那么一个爱赚钱、又有才华的清秀老板夏劭光,店里最少会有一群死忠的女性顾客;就像劭光在美国打工时,那一票女学生根本是冲着“男色”而非咖啡好喝,而把一间家庭式咖啡馆挤的长期水泄不通。

  桑文生踏上彩虹般的斑斓台阶,推开了门,果然见到不少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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