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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缓缓地拖着步伐,盛子蔷挺直背脊走出了会议室,不发一言,也没有再回头。

  “她……走了吗?”尉赫哲用着嘶哑的声音问道。

  “走了。”高玟望着闻言回过头来,脸色绝对没比刚离去的盛子蔷来得好的尉赫哲,然后开口道出所有人的疑问。“为什么要辞掉子蔷?”

  “她已经严重地逾越了秘书的职权范围。”

  “只是这个原因吗?”高瑜开了口,走到发呆地坐在沙发上的尉赫哲身旁。

  “难道还要有其他原因吗?我之前辞掉的秘书好像没见过你们这么关心过。”尉赫哲勉为其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望着面色同样凝重的高家三兄妹。

  一向不多话的高珣,盯着尉赫哲,以平素的冷淡口气丢下炸弹,“你以前被辞掉的秘书,好像也没人哭得这么伤心。”

  尉赫哲猛然起身,口中喃喃咒念了些什么,不再多看室内其他的人一眼,匆匆地往门外急奔而去。

  “二哥,子蔷真的哭了吗?”和盛子蔷感情甚佳的高玟着急的问。

  “哭不哭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去追盛子蔷了,不是吗?”高珣带着若有所思的微笑,望着尉赫哲离去的门口。

  回到办公室,盛子蔷痛苦的以为自己会因为心碎而死去,她的胸口仿佛被重物狠狠地压住一般,令她无法顺畅的呼吸。

  脑中一片空白的她,挨着桌子而立,想不起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知道她该为了无法取回烛台而担心,可是她整个思绪却都不争气的充斥着尉赫哲冷硬的拒绝话语。而直到尝到了嘴边咸咸的泪水,盛子蔷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咬住了唇,盛子蔷却无法阻止自己无至尽奔流的泪水。她回过头再看了办公室一眼,拿起了皮包就准备离去。她不要任何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被伤得多么重。

  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让盛子蔷僵立在原地,她知道是尉赫哲,因为只有他是这种暴风式的开门方法。而他到来的这个事实,只让盛子蔷更加无地自容。

  他来做什么?是来看她走了没有吗?还是打算再辱骂她一番呢?或者他是来向自己道歉的?盛子蔷心中绞痛,对自己的在乎感到可怜与可悲。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竟会有着如此藕断丝连的情怀,她一向是潇洒自若的女子啊!

  盛子蔷不敢转过头,怕自己哭肿的两眼被发觉;她不敢发出声,怕自己哽咽的语调泄露哭泣过的事实。于是,不回头便成了盛子蔷倔强的坚持。

  “子蔷,我……”尉赫哲站在她身后,张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侧着身子,低着头,盛子蔷沉默地往门口走去。她不要他的同情,更不希望自己的泪眼婆娑成了她给尉赫哲的最后印象。

  尉赫哲直觉地伸手拉住了盛子蔷,只是他万万没料到,盛子蔷的反射动作会让他在下一刻瘫倒在地板上。

  盯着自己的手,盛子蔷张大了嘴,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尉赫哲摔出去了!谁教他从背后拉住自己,受过训练的她,在大脑未发出警告前,就已经弯下身子,拉过尉赫哲的手,把他抛了出去。

  身后的毫无动静,让盛子蔷屏住了气息,尉赫哲没事吧?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他受伤了吗?还是撞到头了?甩了甩头,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满是泪痕的脸,盛子蔷有些内疚地回过头,而触目所及的景象,让她急忙地跑到尉赫哲的身边。

  半跪在闭着眼的尉赫哲身旁,盛子蔷心慌意乱地检视尉赫哲的头是否有撞伤。他会不会脑震荡?自己干嘛下手那么重?盛子蔷自责地把尉赫哲的头轻手轻脚地放到自己的腿上。

  “原来你还会柔道!”突然出声的尉赫哲,迅捷地翻身,将盛子蔷压在自己的身下。

  “你……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紧张的情绪忽然松弛下来后,全然的释怀让盛子蔷委屈地哭了起来,哭得尉赫哲手忙脚乱。

  “别哭啊!”楼住了盛子蔷,对于心中是爱怜情绪,尉赫哲无以名之,他只知道自己千万个不愿意放盛子蔷离开自己身旁。

  “我要走了。”说话仍有些抽抽噎噎的盛子蔷,推着尉赫哲厚实的胸膛。和尉赫哲如此接近,让她心跳有些不规律。

  “这么狠心?我的头可一定肿得不小。”头部仍有些隐隐作痛的尉赫哲,微支起身,望着眼眶中还盈着泪水的盛子蔷。

  盛子蔷伸手抚摸尉赫哲的头,果真找到了一坨不小的肿块。她呐呐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放开我,我再告诉你。”

  在尉赫哲愈来愈贴近的气息中,盛子蔷虚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睁着眼面对尉赫哲热情的脸,感到有些头昏眼花,四肢无力。闭上了眼,盛子蔷收回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

  尉赫哲拉开了她的手,挨着她的耳畔问道:“早上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思绪仍一片混沌的盛子蔷,听到尉赫哲的话后张开了眼,傻傻地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早上?”然后,她的脸整个发热起来。

  “为什么?”望着双颊红如桃花的盛子蔷,尉赫哲坚持地问道。情场经验老到的他,不会看不出来盛子蔷也同样的为自己心动,他想知道她为何拒绝自己吻她。

  “因为……因为……因为……”吞吞吐吐地说了好几个因为后,盛子蔷才困窘地盯着天花板道:“因为我还没刷牙。”

  惊讶地张大嘴,瞅着盛子蔷,尉赫哲只管笑。他猜上一辈子都猜不到盛子蔷的理由,没刷牙!“我不知道原来你有洁癖!”

  “才不是!我只是不要我的初吻在没刷牙的情况下发生。”

  话才刚说出口,盛子蔷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挣扎着想起身,不愿自己的没经验沦为尉赫哲嘲弄的话题。只是在她不敢太用力,以免又摔伤了尉赫哲的情况下,盛子蔷的挣扎,只落得尉赫哲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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