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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时亚拓要她把眼泪留给会心疼她的男人,换句话说,他不会再对她有任何感觉了,而当感觉都消失了之后,是不是意谓着两人之间就此结束了?思绪像纠葛的蔓草,乱糟糟的盘旋在心头,心痛像病毒般融人她血液里,迅速侵蚀占领了她。

  突地感到眼前一阵黑,靳秋蕊昏了过去……

  靳秋蕊的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中游移,她感到身子躺在柔柔软软的东西上,有只温暖的手掌不停在她额头上忙碌着,然后有个冰凉的东西摆在她的额头上,她忍不住满足的叹了口气。真像天堂,可是她应该身处在地狱的不是吗?

  地狱?是谁将她推向那黑暗的深渊呢?!

  是时亚拓!他的身影让她涣散的意识终于逐渐清晰。刚才那只温暖手掌的主人是谁?会是时亚拓回心转意了吗?他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吗?!这念头让她急急忙忙的睁开了眼,生怕时亚拓会在她醒来之前再度消失不见。

  睁开了眼,瞳孔里看到的是麦基,那个既是她工作伙伴,又是她好姐妹的男人。

  “亚拓呢?”她抓着麦基的手问。

  “不知道,我进来以后只看见你一个人躺在地上,可把我吓死了。”麦基因为不放心所以去而复返,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靳秋蕊,魂都差点吓没了。

  靳秋蕊红了鼻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麦基听,喃喃地说:“亚拓不理我了。”

  麦基早料到了,只是现在听见她可怜兮兮的亲口说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想清楚了自然会回来找你的。”麦基说的一点也没有把握。

  “不,他走的好决裂,好像要就此走出我的生命一样。”靳秋蕊的眼泪落在颊边,凄恻地说:“他执意要走出我的生命,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要想的这么悲观,事情应该不至于这样绝望,亚拓不是不明理的人,如果他真是这样不讲理,那你的泪才真是白流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爱他。”麦基说到后来也替靳秋蕊叫屈,她费心要维持这段感情的苦心,时亚拓居然一点也不顾。

  靳秋蕊依旧默默的流着泪。今夜在这儿上演的情节,怕会是她一辈子的痛了。

  靳秋蕊这厢正扩散着无边无际的痛,时亚拓在自己家里也不见得好受。他不停地想着孟情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都像针刺,扎得他疼。但是靳秋蕊的泪,颗颗像溅起的溶浆喷到他心上,让他更疼。

  几次拿起电话又颓然的放下,要说什么呢?决裂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怕是覆水难收了。靳秋蕊是名门之后已是事实,而他的出身、他的背景都让他自卑到无法令自己忽略这事实,就像是公主与平民之间的差距,可望而不可即呀!

  隔天,时亚拓就找上了靳汉扬,直接将辞职信端整的放到了他的桌上。

  靳汉扬隔着桌子看着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时亚拓。那个不久前才双眼发亮的告诉他自己对建筑、对新工作是如何喜爱的男人,现在居然露出个颓废样跑来,还丢了辞呈在他面前,等着他签准。难不成他和秋蕊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给我个理由。”靳汉扬双手抱胸的坐在椅子上看他。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极为困顿,他怀疑他昨晚究竟有没有合眼?

  “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时亚拓随口说着。

  靳汉扬摇头,不接受地说:“截至目前为止,你做的很好,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大缺点。”

  那是因为靳秋蕊的面子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时亚拓在心中丧气地想着。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一点缺点都没有?靳汉扬愈是肯定他,他就更加以为那是因为靳秋蕊的关系,而他就是不要这样。在女友的庇护下得到的都不是自己挣来的,他时亚拓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属品。

  “靳先生,你又何必为难我?我只是要走。”时亚拓还尊称他一声“靳先生”,是因为靳汉扬的确是个好老板,给予下属足够发挥的空间。

  “如果要我莫名其妙损失一个好帮手,我当然要问原因。”靳汉扬纯粹以生意眼光考量。

  时亚拓静静地盯着靳汉扬一会儿。非得要他摊明来说吗?好,反正他从头到尾就没计算过靳氏的任何好处,即使得罪靳家又如何!台湾这么大,财大势大的靳家也未必能全面封杀他的生机,说就说。

  “我只是想凭自己的实力获得这分工作,像现在这样靠秋蕊的关系……我宁可不要。”时亚拓一口气全说了,并且等着看靳汉扬讶异的反应。

  没料到靳汉扬只是不能置信的笑了出来,说:“老天!你以为……”

  时亚拓狐疑地看着靳汉扬,好像靳秋蕊的引荐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对他而言是绝对的惟一理由。

  “你以为你的工作是秋蕊给你的吗?”靳汉扬收拾起笑容,正色说:“虽然秋蕊是我姐姐,但靳氏企业从不接受工作关说,任何人都一样。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靳氏里有两万多名员工,你如果不嫌麻烦,可以去慢慢打听,就连总机小姐都需要经过礼仪方面的测试,更别说是像你这种专业人士了。”

  不接受旁人的关说不代表连亲人都可以避开。时亚拓用着充满怀疑的眼光看着靳汉扬,因为他并不是经过考试进来的。

  “我不能否认秋蕊曾经向我提起过你,但那并不是我录用你的原因。”靳汉扬继续说:“决定录用你之前,我已经向你曾经服务过的单位做过人事与口碑调查,同业对你的好评才是你进人靳氏的因素。”

  “可是你当初说是我前老板向你推荐我的。”时亚拓还记得当初靳汉扬的“欺骗”。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说法不好,那么请你教教我要如何解释一个凭空出现的人?”靳汉扬仍是好整以暇地说。

  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强不是坏事,但如果用错地方,那就是冥顽不灵了。

  “我只是希望能坦诚以待。”时亚拓接着又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要离职的原因,就请你签准了吧!”

  “我不会签!”靳汉扬很快否决,回答着:“因为我说过并不是秋蕊的关系让我录用了你,所以即使你和秋蕊的感情生变,我一样希望你能将公私分开处理。”

  分开处理,谈何容易呀?

  时亚拓眯起了眼,有一丝倔强地说:“如果我执意要走,你签不签准都不会有影响的,告诉你只是源于一分尊重,毕竟你是个不错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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