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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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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董贞华回过一神来,摸摸自己的脸蛋,真的摸到一股湿意,她完全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毫无预警的落泪。 好奇怪,她哭什么?就算她对他感到不舍,应该也没深到会为他哭的程度吧? 但她的心就是隐隐的怞痛着,而且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努力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疼意,她赶紧抹去泪痕,漾起有些尴尬的笑,“啊哈哈……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像蜈蚣在爬的可怕伤口,所以才会吓到哭吧,没事没事。” “那你别帮我换药了,等阿铁回来……” “不,我要换,已经没事了,我不会再哭的!”她马上动手帮他换药,不再有任何迟疑。她坚持要继续下去,盛澔也就不再阻止她,但对她之所以落泪的理由,他抱持着疑惑,不怎么相信。 她哭时那我见犹怜的气质,又让他想起了钰璃,他暗暗苦笑,知道自己的心病之深,早已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她不是钰璃,但他的脑袋却不断的吶喊,如果她是钰璃就好了,他好想把她当成钰璃,好想好想…… 深夜的军营里,总会传来巡守士兵往来行走的声音,董贞华一开始真的非常不习惯,怎么睡都睡不好,不过日子一久,她就那行走的声音免疫了,不管士兵们一夜来回巡视过几次,她都能继续睡她的觉,丝毫不受影响。 但这一夜,她却莫名的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环视了营账内一眼,钝钝的脑袋似乎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等到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她才惊觉到哪里奇怪了──盛澔和阿铁都不见踪影,只有她一个人在营账里。 “奇怪……大半夜的,他们会跑到哪去……” 董贞华下了床,走出营账,在附近找了一下,发现阿铁躲在一棵树后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偷看什么。 她来到阿铁的身后,纳闷的问:“你在看什么?” “吓!”阿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回过身来,一见到是董贞华,便气呼呼的低骂出声,“你无缘无故吓我做什么?” “我没吓你,是你自己吓自己。”他根本就是作贼心虚嘛! “你……”阿铁气得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干脆不理她,继续偷偷观察眼前的状况。 董贞华随着他的视线往前望过去,才发现盛澔居然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手上拿着一壶酒,沉默的喝着,像是在藉酒浇愁。 董贞华讶异的质问阿铁,“你让他喝酒却不阻止?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呀!” “我有什么办法,贝勒爷他今晚就是想喝酒,就算我不拿给他,他也会自己去拿的。”她以为他想吗,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所以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喝酒?”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贝勒爷总是心情不好,总会有一、两晚像现在这个样子,独自一人喝闷酒。” 他服侍贝勒爷是这两年的事,在他来之前,贝勒爷就是这样了,他这个做奴才的也没资格过问主子的私事,所以只能在一旁偷偷的关心。 但董贞华无法忍受盛澔做这种伤身的事,阿铁不敢阻止,那就换她去! 阿铁吃惊地瞪大双眼看着董贞华居然大刺刺的直接走向盛澔,担心的低声想阻止,“喂,你要干什么?喂……” 盛澔喝酒喝到一半,发现董贞华居然来到他面前,不禁微蹙起眉,“你不是在睡觉,怎么出来了?” “主子都没睡,我这个做奴婢又怎么敢睡呢?”董贞华笑容满面的直接抢下他手上的酒壶,行为大胆得一点都不像奴婢,“贝勒爷,您现在有伤在身,不宜喝酒,这酒,奴婢就先替贝勒爷收下了。” 盛澔没想到自己的酒居然会被她抢去,故意恫吓她,“你好大的胆子!” “贝勒爷是要惩罚奴婢吗?”她继续保持笑容,因为她感觉得出来,他只是在吓她,并不会真的惩罚她。 果然,盛澔轻笑一声,他的确拿这个和钰璃有着相似样貌的女人没办法,“算了,那酒你要收就收吧。” 嘿,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贝勒爷,如果有心事,直接说出来,会比一个人喝闷酒要来得好喔!” 他的眼神透露着些许哀伤,让她很不忍心,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所以就算知道这么问算是逾矩,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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