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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跨出一步,旁边突然响起成串掌声,劈哩啪啦的,清亮得让她惊愕地定住脚跟。

  “小姐,是该说你狠心,还是该说你干脆?”

  舒绕珍侧过身子,立刻寻着了声音的来源——不远处的花树丛前,一个男人倚着路灯,就住她这里瞅来;可他背着光线,使她瞧不清他的脸孔。

  “等等!”徐浩阳又挨到她身边。

  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回他的身上,就在绕珍准备继续对付徐浩阳的纠缠时,路灯下的男人抢先开口了。“有没兴趣搭乘保时捷911Turbo?”

  嘎?又一个男人想送她回家?还是名跑车咧啧,她今天走的是什么运哪?

  在她稍顿的瞬间,那男人已经迈步过来,现在是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当然,连他的长相也清晰了起来。

  霎时,绕珍屏住了呼息——他很高,使她必须仰高了颈项才能注视;很俊,尤其还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但,真正教她诧异的原因是他的身份。

  眼前的男人是今晚三幅马谛斯石版画的新拥有者,更是皇霆集团的少东,是她锁定的奋斗目标。

  从她一闪而过的眸光,纪宽知道她正掂量着自己,而他毫不介意。

  “舒小姐,他是个陌生人,太危险了,还是让我送你吧。”一旁被打落冷宫的徐浩阳急着抢进俊男美女间的对望。

  不睬他的干扰,纪宽全心面对舒绕珍。“一句话,来不来?我的车就停在饭店停车场。”

  他的微笑很轻、很淡,她却清楚地意识到,那是略带挑衅的引诱,他在问,她有没有这个胆量。她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因此说什么也得放胆赌了。

  “真的是保时捷911Turbo?”绕珍勾唇笑问。

  “嗯。”

  “不会要收钱吧?”

  “钱?”纪宽挑高了眉。“不会。”

  “那走吧。”她转身,向徐浩阳甜甜一笑。“徐先生,麻烦你跟徐太太说,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请她别等门了。”

  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听她这么说,徐浩阳的表情立刻垮成一堆荒砾,完全失去了拼凑的勇气、穷追过去的力量,只能傻楞楞地盯着俊男美女相偕离去的背影。

  傻愣愣地,不知所措。

  在她眼前的,果然是如假包换的保时捷911Turbo。

  老实说,对于名车的性能、外型、构造等等,绕珍从来没研究,也不感兴趣;她看中的,是每辆名车背后代表的财富水平。

  “怎么走?”就定驾驶座后,纪宽问。

  “景美,万隆。”话一转,她摆出微微笑容。“噢,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只要在捷运站放我下来就行了,这个时候应该还有班车,没问题!”

  “既然是我自告奋勇,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会是我误上贼船吧?”

  “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更何况”纪宽转头,睨了她一眼,轻笑斜扬。“究竟是误上贼船,还是贼误上了船,谁知道呢?”

  他和她,谁是贼?

  “呵,纪先生,你真是幽默。”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益发明白了,身旁的这个男人绝不好惹。

  “我倒是更佩服舒小姐拒绝别人追求的快、狠、准。”

  胸口一窒,阴影掠过眸底。果然,她和徐浩阳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稍敛笑容,绕珍沈稳地回应。“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让他误以为还有希望?感情这种事,断得不干净,就是互相耽误;浪费他的时间,也浪费我的。”

  “就因为他没钱?”

  他的语气很轻,砸过来的问题却有千斤重,她必须小心应付。

  “没钱,是教他死心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比起感觉不对、缘分不够这种说词,金钱是可以直接计算的实际东西,最能让他接受吧。”

  “哦?是这样吗?”

  “要不然呢?纪先生认为我很势利、很拜金?”

  “唔,爱情与面包的老问题。”纪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因为每个人的个性不同、需求也不同。对我来说,金钱虽然不是唯一重要的,但确实很重要,我个人挺相信‘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反正他已经听到她和徐浩阳的对话,绕珍索性坦白说。“像纪先生,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应该就会要求爱情必须绝对纯粹吧?”

  这是试探,舒绕珍毫不掩饰,纪宽也心知肚明。

  而他,并未正面回答。“你很理智,而且诚实。”

  “这是称赞?”绕珍知道他在闪避。

  “是称赞。”他点头,同时左打方向盘;保时捷自基隆路转进罗斯福路。纪宽追加了一句。“和在今晚慈善义卖会里的你,给我的印象不大一样。”

  “哦?”原来,早在这场意外邂逅之前,纪宽就注意到她了?不不不!如果是这样,或许他会在那里、在那时出现是早就盘算好的,不是什么意外,而送她回家也在计划中?舒绕珍的念头连续转了好几个弯,益发觉得纪竟是个危险人物。

  “你比我原先预估的更适合。”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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