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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宇槐……绝对会成为过去的一个名字!

  只是,这时的她还没有想到是否该问问自己--那……陆人崎呢?

  陆人崎这个名字呢?

  “宇槐,回来啦?”

  “嗯。”陆宇槐应了声,人还在玄关脱鞋。

  “有没有向采霏提结婚的事?”苍老的声音提出问话,丹田依然相当有力。

  陆宇槐轻轻吁了口气,工作一整天后,回家立刻面对的,不是关心,而是父亲对结婚一事的质询。

  “今天公司的事很多,没有时间和采霏见面。”他照实说。

  陆任峰皱起了眉,对儿子这样的笞覆并不满意,和傅家联姻的事,已经拖了许多年,现在儿子业已年过三十,该实现与傅老的协定了。

  “我这两天会空出时间陪陪采霏的。”陆宇槐如何读不出父亲的表情,深吸一口气,顺从地对父亲说。“到时候,我会跟她提的。”

  陆任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那我回房去了。”宇槐说。“爸晚安。”

  “嗯。”陆任峰从喉咙里迸出回应,即使音量不大,却有绝对的威严。

  陆宇槐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才真正完全地放松,有时候面对父亲十分钟,比处理公事十小时还辛苦。

  他无力地笑了笑,对自己。

  这就是身为长子的责任吧?他早就习惯的!

  从小,他就被要求一切都必须顺从父亲的意思。父亲希望他从商,于是他填了企管系,父亲要他大学毕业后立刻到公司基层实习,他放弃了研究所考试以及出国进修的机会。

  不仅因为他是他的父亲,更因为他是白手起家、成为商界传奇的陆任峰!在公司,他不允许属下的抗命;在家里,也没有任何人胆敢对他的话有半点不从。

  除了--人崎!是的,他的弟弟--陆人崎!

  七年前,他离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父亲从未提起,但是他却知道在父亲固执维系的尊严背后,有的是一个平凡父亲会有的忧虑,虽然他从来不愿正视、不肯承认。

  这些年来,父亲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身为长子的他,现在除了顺父亲的意之外,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比起过去那个听话的孩子他的唯父命是从,事实上已经超出了责任和习惯。

  只是,今生今世,他注定要成为一个负情的人……在人生这条路上,他必须做陆任峰的儿子,而不能是陆宇槐!

  他抿紧了唇、锁紧了眉,整个人沈在怒气勃发的情绪中,全身肌肉因为强抑而绷紧、略显僵硬;如果可以,他真想扭断他那位邻居的脖子,顺便加上他那宝贝女儿的!

  他用力地连续按了好几声门铃,握拳的右手不耐地以固定的频率敲打着墙壁,等待蕴涵已久的怒火得以释放的一刻。

  当门豁然打开,见到来人,他立刻爆发了。“崔小姐,请问安安是不是在你这儿?”

  “嗯。”她轻描淡写地应道。

  “你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响地把她带走,我会多担心、多紧张?你知道你这种做法与绑架并没有什么不同?”陆人崎的脸色沈凝,一字一句地控诉着,说完便打算进屋找人。

  的脸色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手臂往门边一挌抵,摆明了不准他进去,用同样冲的语气直直说道:“你先问自己为什么放她一个小女孩在那里,你以为这里不是大城市,就不会有诱拐绑架的事情发生吗?看来你不仅勇气十足,还对这里的治安信心百倍呢!”

  真是的,亏她之前还对他们父女相处的情形感到温暖窝心,哼,原来是必须打折扣的!

  “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你根本不暸解……”绷紧的下巴透露出她的这番话词犹如火上加油,让他的愤怒更旺了几分。

  “我不了解?”一把抢过话头,冷冷地说。“陆先生,不了解的人是你吧?要不要我找出台湾近几个月来的报纸,告诉你社会真相?你身为父亲,更应该明白这一点呀!我当然有资格批评你!”

  “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烧着冷火的温度最炙人,就是用这样的温度在说话。“如果今天我直接把安安送到你那里,你根本不会尝到心急如焚的滋味,所以……”

  “所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就带走安安的?”陆人崎从齿缝中狠狠地迸出了问号。现在,他真的很想上前一步,双手紧掐上这个女人的脖子!

  “阿崎……”这时,一颗小脑袋瓜儿慢慢从背后探出,怯怯地喊了他一声;第一次看到阿崎盛怒的模样,安安觉得好陌生好陌生--那,真的是她的阿崎吗?

  “安安!”看到女儿出现,陆人崎愠怒的焰火稍稍降了些温度,惶急的心终于找到着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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