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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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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只要你把我的穴道解开,你的愿望马上就可以达成!” “我不想因为你的伤而让我良心不安。”项暐冷漠地丢下一句,便转身往灶下盛粥去了,留她一人在房里寒着脸,隐忍无计可施的怒气。 冰珀静静地躺在床上,唇角自嘲地勾动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人制住,只能任由摆布的一天,这种情形若让那些一向对她畏惧三分的婢女瞧见,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反应? 无论如何,她必须赶回去,寒水神宫后天的祭典,不能缺少“帝女”! 她还是不顾自己的伤势,坚持要离开吗? 项暐静望冰珀离去的背影,虽然纤如春柳,但却毫不保留地透着她的刚强固执;这一回,他决定不再拦她…… 昨晚,逼得她喝了些粥后,项暐又强自助她行功运气了三刻,才让她合眼休息,就是因为知道她绝不妥协的硬脾气,所以先为她今天的不告而别铺下路子。 而他,也该谢别老婆婆,继续找寻宁儿的工作了…… 反正,这段萍水相逢只是个小小意外;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也许他还会记得零星模糊的画面,但终究不会在他的生命里成为有重量的包袱。 这个不知名的倔强女子,会是他记忆中拂过大漠的疾风,卷撩起尘沙飞扬,却不曾停留伫足,只有浅痕,没有深镂…… 第二章 脚步声回荡在广阔的宫室里显得格外凝重,冰珀知道,是他。 “你回来了。” “嗯。”她没有回头,对着镜子,用她的象牙梳子轻轻地在发间穿理着。 “受伤了?”他微皱起眉头,声音却还是如常般沉稳。 “没事的。”冰珀仍是一惯的漠然。那神色语气,仿佛从鬼门关前转一圈回来的不是自己。 万其萨浓眉紧蹙着,没再多说什么。在她身边守护了十年,她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当他得知她负着重伤回来,心颤的感觉还是让他不顾校场上的武士,匆匆赶过来瞧她。 “你练功的地点是谁泄漏出去的?”事情没那么单纯,知道冰珀练功地点的人很少,这意味着寒水神宫有内奸? “他们的行动是经过计划安排的。”冰珀冷静地说。岳家军要她的命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这回竟然连这么隐密的地点都能知道,事情就有点严重了。 “嗯!我明白了!”要除外患,先去内忧!万其萨知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他,绝不容许任何可能危及冰珀的人存活世间。 项暐谢别老妇后,来到附近最热闹的凉州城。 北宋咸平六年,西夏攻占凉州,在政治统御上,凉州便成了党项族的地盘;然而在实际生活上,不仅汉人于当地开垦已久,更有四方各民族来会。 “嗯?不对……”才刚进城,项暐就察觉情形似乎与平时有异,平日人声杂遝的凉州城,今日怎地如此静谧,连大街上都没见几个人。 “这位大哥──”他挨近一位正在为主人坐骑上马具的马夫,便向他打探:“今日这凉州城何以……” “公子想必是外地来的,才会不知今儿个是咱们寒水神宫的祭典。”项暐的话还没说完,马夫便热心地直接回答。“大伙儿都到神宫去参加祭典啦!” “寒水神宫?”项暐心绪一转,想到闲聊中亦曾听老婆婆提起这个地方。 “是啊,参加祭典的人,帝女会赏赐治百病的圣水呢!”马夫应道,神色间还颇为恭敬。“有许多人甚至远从外地赶来参观这一年一度的大祭。” “哦?”那么,向来喜欢新奇的宁儿会不会……项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老爱央着他四处游逛尝新的浣宁,此念方动,他便决定继续追问:“借问寒水神宫怎么去?” 马夫倒也爽快热情,朗声回答:“从南城出去,直直走,约莫一个时辰可以到牙雪山的入口,寒水神宫便在牙雪山的半山腰,公子应该不难找到。” “多谢!”项暐抱拳一揖,决意到寒水神宫瞧个究竟。 项暐进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祭典和那种以往他所熟悉的、热闹滚滚的庙会大相迳庭,远比想像中的要肃穆浩大多了。多数与会者身穿浅色衣服,神宫之人更是个个白裳裹身,这个宫殿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他顺着众人目不转睛的视线望去,眼神落在高台上背对着群众祈祷焚香的主祭者身上!那纤娜细致的身形,是个女子没错,想来就是先前听过的──帝女。 可是,怎么……这个帝女的背影……有些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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